路易原以为吴三省已经回老家了,没想到他的家人希望他留在美国读研。
他没有太多的主见,既然回去也找不到事情干,不如留在美国继续深造。种族主义仇恨虽然明显增加了,但他只是大千世界的一粒沙,霉运难道还能找上他不成?
结果,霉运真的找上了他。
他和几个校友在夜店喝酒,但遭到了几个白人的挑衅。他们没有回应,本想息事宁人离开,一味地忍让换来的是对方变本加厉。
吴三省同行的几个人率先失去控制,动手打人。
吴三省是劝架的那个,他因此被放倒在地。当对方试图用酒瓶子砸他的脑袋,他只剩下本能的自保欲望。
他抓住了凳子,作为武器将对方击晕。
没成想,这一下竟然搞出了人命。
警方证实那几个白人是下岗工人,由于失业,所以游手好闲,整天泡在酒吧,看见吴三省一伙便将他们当成日本人,导致了后面的冲突。
但参与斗殴的几个白人拒不承认这与种族矛盾有关系,还反口告吴三省一行挑衅在先。
此事经过当地媒体的宣传,迅速传遍俄亥俄州,成为一个社会热点。
激进的社会运动家们想尽办法要扩大此事的影响,从而使吴三省获罪。
目前,吴三省仍是自由之身,但官司他是吃定了。
路易得知了此事,自然是先让他不要慌张,按照俄亥俄州的律法,“如果民众在与他人发生对抗时无需选择退让,可在认为生命安全遭受威胁时使用致命武力,这种情况下杀人被认为是自卫”。
这就是著名的不退让法。
美国有三十几个州推行这条法案。
如果吴三省能够证明对方对他造成了生命威胁,他的自卫便是无罪的。
路易还没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无法确认吴三省所言是否属实,他现在只能作为一个朋友支持对方。
同一个月,NBA的老板们打算在全明星周末期间再次和球员公会进行提前谈判。
工资帽的概念在这次会议中首次被提出。
可是,老板们推行的是硬工资帽,他们想把球员的薪水圈死在某个固定的金额下,球员公会自然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他们不想要工资帽,更别说硬工资帽。
很快,老板们会发现,随着联盟的价值逐步增长,硬工资帽是行不通的,只是因为现在的工资水平已经超过了联盟的实际承受力,要用很多年才会恢复正常,所以他们想要一个硬帽。
在凯尔特人队内已经边缘化的路易,申请外派出差。
奥尔巴赫以为他只是无聊,同意了他的申请。
路易赶回了俄亥俄与吴三省见面。
他现在出行受到限制,随时要接受法院的传唤。
路易来到俄亥俄大学附近的时候,看见有不少大队游行的白人打着“杀人犯必须入狱”的口号。
吴三省以一种他并不情愿的方式成为了当地的名人。
“我就说我不应该再待在美国了,他们非要我留下来读研,!@#!¥”
吴三省的负面情绪在路易面前爆发,喷出了一段又一段家乡话。
路易只能勉强听懂“塞林木”,一个代表着和对方母亲热舞的脏话。
“你有没有留下什么马脚?”路易问。
“什么意思?”吴三省很敏感,“你不相信我吗?妈的,那天要不是我反应快,那个瘪三就用酒瓶砸死我了!”
这就是问题。
“你确定,酒瓶能砸死人吗?”路易不管吴三省是不是防卫过当,他只想确认他的反应结合对方的行为,是否适合“不退让法”。
如果适合,他就没事。
如果不适合,他很可能入狱。
“这已经无关紧要了!看看外面那群人!”吴三省暴躁地推开窗户,“学校外的每一个人都想让我进监狱!”
吴三省的话让路易清醒了很多。
过去几年,他都在一个严密的体系下工作,有条条框框的规则。
在NBA,规则就是一切。
管理层的人们每天都在研究怎么钻规则的空子,虽然BUG的确存在,但路易所从事的工作,却都没有空子可钻。
而吴三省的事,重点已经不单单是他的行为到底过当不过当,由此次事件拨动的那根敏感的种族弦,有可能影响到庭审的结果。
外面的白人,他们与其说是为死去的那个人抗议,不如说,他们单纯地讨厌像是日本人模样的亚洲人。
对日本人的憎恨已经上升到所有的东亚人。
受日本影响,美国工业萧条,下岗人数刷新1975年以来的新高,全美范围内,仇恨犯罪案件总数比去年同期增加了21%。在所有仇恨案件中,涉日仇恨案件增幅最大。
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