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吉普车,挂上档充当手刹,随后调整航空相机对准了山下那间居酒屋二楼拉着薄纱的窗子。
稍稍调整焦距囊括了整间铺子,他给这台航空相机的快门马达接上了吉普车的电瓶,随后按下电动遥控快门试拍了一张。
满意的点点头,卫燃取出了反坦克枪,将底座大架的助锄踩进了地面,随后取出行李箱充当座椅坐下来,缓缓移动反坦克枪的枪口,用准星套住了纱窗内侧那一把线香隐约可见的猩红香头。
“应该没问题...”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番,随后给这支反坦克枪换上了燃烧弹以及配套的制退器。
没有急着给这支反坦克枪上膛,卫燃紧接着又取出了防空望远镜,安静的观察着居酒屋以及周围的情况。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天色越来越暗,那座居酒屋二楼窗子里的灯光也愈发的明显。
“砰!”
卫燃身后的夜空中,小山另一侧的方向升起了一颗烟花,这颗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炸成了一个绚烂的光团。
“砰!砰!”
不等这颗烟花凋谢,又有两颗烟花升空,卫燃也收起了防空望远镜,重新坐回反坦克枪的后面,摇动轮柄将一颗燃烧弹推进了枪膛。
“砰!砰!砰!”
又是三颗烟花升空炸开,卫燃也缓缓移动反坦克枪,瞄准了那间居酒屋窗子里猩红的香头。
“砰!砰!砰!砰!砰!”
在越来越多升空并且炸开的烟花中,卫燃缓缓扣动了沉重的扳机,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按下了遥控快门的开关。
“砰!”
夹杂在烟花声中的枪声中以及飞速闪动的快门里,一颗20毫米口径的燃烧弹飞跃了两者这间不足一公里的距离,悄无声息的穿过了拉着纱帘的窗子,又用自身裹挟的气流掀翻了那把燃烧了不足三分之一的线香。
最终,这颗身管武器打出的燃烧弹砸在了桌子上那颗本应空投使用的E46集束燃烧弹的尾部引信上。
巨大的撞击力,以及子弹本身附着的高温火焰,轻而易举的引燃了那颗E46集束燃烧弹。
只是一瞬间,平野家居酒屋二楼便被火光和浓烟填充。
收起反坦克枪的同时,卫燃也松开了遥控开关,他也凑到取景器的位置,以十秒钟为间隔,在背后那些不断亮起的烟花映衬下,耐心的、认真的拍摄着逐渐被火焰吞噬的居酒屋。
终于,在这间居酒屋完全变成一堆祭祀用的篝火的时候,消防车赶了过来,一个老人领着那个同样叫做幻太郎的小男孩赶了过来。
又等了片刻,那个骑着摩托的美国女人,乃至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招核女人也都先后赶了过来——已经收拾了东西的卫燃也驾驶着吉普车赶了过来。
他将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就坐在驾驶位里,一边烤着火,一边面无表情的拍摄着远处的篝火、被吓到的孩子,一脸错愕的美国女人,以及那个神情呆滞的招核年轻姑娘。
“美惠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距离卫燃不远的位置,那个年轻的招核女人无助的问道。
“也许他是自杀吧,还有,我不喜欢美惠子这个蠢名字,我的名字叫贝蒂。”
说着,这个名叫贝蒂的美国女人将她的公文包甩给了那个年轻的招核姑娘,“这就是你的恶魔一样的叔叔,在战争中做下的好事。
这里面还有我们从印泥回来的路上,我要求他写的回忆录,但我觉得那里面全都是谎话,我已经受够了这个虚伪的骗子了,他死的正是时候!”
说完,贝蒂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转身骑上了那辆摩托车。
鬼知道是因为火焰中那个痴情的鬼子挽留还是因为火焰燃烧导致空气中的氧气变得稀薄,她的摩托车却是踩不着了。
“嗨!美丽的女士,需要我送你随便去哪里吗?”
卫燃热情的招了招手用美式英语问道,“这里现在简直和1945年的晚上一样热。”
“我喜欢你这个炙热的冷笑话”
这个名叫贝蒂的美国甜心显然听懂了卫燃的话里的意思,迈下摩托一脚踹倒,换回日语朝那个姑娘说道,“我差点儿忘了,这辆破摩托也是你恶心的叔叔送给我的,还给你们了。”
说完,她潇洒的将钥匙丢给了那个一脸畏惧的小男孩儿幻太郎,迈着大长腿跨进了卫燃这辆吉普车的副驾驶,并且格外主动而热情的送上了一个乳量不算很大的美式拥抱。
“这算车费吗?”卫燃抱着对方一脸笑意的问道。
“也可以是一个浪漫夜晚的开始”
贝蒂贴着他的耳朵亲昵的说道,“你的英语里没有核弹的味道,所以你是美国士兵吗?”
“没错,我来自海蜂营,有色连队。”
卫燃松开贝蒂,最后举着相机朝那个手拿相册,背后躲着个平替幻太郎的招核姑娘,以远处的大火拍了张照片,随后踩下油门,驾驶着车子随意选了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