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尝试过在家里找线索。
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只在一楼仓库里翻出来一堆没用的纸扎人、黄纸、八音盒、诅咒之书等一堆中二或者民俗方面的东西。
还有一台破旧的老式电影机。
本来方言就已经够难受的了,结果从京城带回来的猫在回来第二天也病了,去宠物医院,人家说治不好,最后只能安乐,然后去森林公园里找了个地方埋了。
到现在刚好埋了一个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叹了口气,方言擦屁股冲水。
到了客厅刚打开灯,他眼神不经意间瞥了眼茶几。
然后,目光瞬间凝固。
在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碗阳春面。
白玉般的面条浸着琥珀色汤汁,上面还有一小撮碧绿葱碎跟一个白嫩嫩的荷包蛋。
也许是因为窗户没关严实,屋外的风嗖嗖吹过方言后颈,似是有人在他身后悄悄吹气一样。
不知哪间屋子的屋门没关紧,清风拂过,屋门老旧的连接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有什么东西,很有节奏的“啪嗒啪嗒”响个不停。
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地板上跳,也像是有钢珠在天花板上滚动一样。
越是安静的时候,人的感知就会于无形之中被放大。
比如晚上自己回家,就会忍不住想身后是不是有什么在追自己。
然后就会加快脚步,从慢走变成快走,然后变成小跑,最后跑得飞快。
而且全程不敢回头,冲进家里之后一回想,还会下意识打个寒颤。
方言害怕极了。
只不过他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变得极度愤怒。
而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他会变得极端冷静。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屋子。
他要先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他想到了卧室墙角放着的钢制棒球棍。
棍子是空心的,原本是买来玩儿的。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对付妖魔鬼怪那自然没用。
但最起码能壮胆。
出了卧室屋门,方言直接打开了二楼走廊的灯。
接着挨个屋子搜索。
可一无所获。
于是他没有关灯,而是上了三楼。
二楼有三间卧室,三楼自然也是三间卧室。
但三楼也同样什么都没有。
方言干脆下了一楼客厅打开灯,接着瞥了眼茶几。
茶几上那碗阳春面依旧冒着热气。
琥珀色的汤汁中浸着细细的面条,周围细碎翠绿的葱花以及那颗荷包蛋都勾引着方言的食欲。
他没有再看,而是在一楼搜寻。
来到卫生间门前,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拉开了门。
打开灯,里面一切如常。
方言没走进去。
不过他瞥了眼镜子,接着迅速关上了卫生间的毛玻璃门。
刚才那匆匆一瞥间他已经看到了。
自己背后似乎趴着一个人。
毫不迟疑,他来到了放着各种杂物的仓库。
他想来这儿找点儿黄纸什么的。
虽然不一定管用,但最起码能增强点儿心理作用。
不过一进来,他就怔住了。
屋里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依旧乱七八糟。
就是有一个问题。
屋里那台老旧的电影机不知何时打开了,两个大传动轮在不停转动着。
方言下意识回头看向光投影的墙上。
画面中,出现了电影的开场字幕。
猫的报恩。
第二章猫的报恩
那应该是三年前的冬天吧。
我刚生下来,还生活在又冷又湿的漆黑仓库里。
笼子里有我的四个兄弟姐妹。
我们依偎在母亲身边吃着奶。
好冷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哥哥不动了。
第二天它就不见了。
然后是姐姐。
妹妹。
弟弟。
最后是妈妈。
下来,就应该轮到我了。
可是那天,门开了。
我看到了光亮照进了黑暗。
他出现了。
我的铲屎官。
他把我揣在衣服里带回了家。
透过衣领缝隙,我看着他的脸,他低头冲着我笑。
好暖和
后来一切都很幸福。
我有吃的喝的,不会再挨饿,也不会再受冻。
我喜欢跟在他脚边,他走到哪里,我就坐在他脚边。
睡觉的时候我喜欢睡在他枕头上,这样睁开眼看到他还在,我就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只是有的时候他喜欢把我关在屋外,我会在屋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