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真的是特高课的干员?”
“……”
“我怎么看着你不像啊?”
这话即便是阪田和田中都不一定敢质疑,毕竟在特高课在日本的地位特殊又隶属于情报部门,几乎等同于明朝的锦衣卫,稍微搞两次大搜查,前途基本上就毁了。
反倒是陈旭作为一个局外人,本来对帮着日本人做事就不那么感冒,说话也没有那么多考量。
果然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山口美惠子直接一抖长袖,亮出了半截短刀,冷着脸看着他道。
“你敢怀疑我的身份?”
“如果没认错的话,美惠子小姐手里拿着的应该是胁差吧,一般武士刀应该起码有个三四尺,你这玩意儿好像是用来切腹的。”
“你?!”
“松江现在都十一月出头了,你还穿这个木板鞋啪嗒啪嗒的到处走,敢情好像也不是特别冻脚。”
陈旭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通,直说得山口美惠子哑口无言,这些话换做是阪田或是田中或许还不会说得这么决绝,不过凭他们的心性绝对能看出这个山口美惠子有问题。
其实陈旭从当初阪田玉川介绍山口美惠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太对劲了。哪有人介绍特高课的干员,专门强调她是什么浅川千剑流的传人的,这又不是选保镖。
日本的武士、剑道在幕府后期基本上都已经绝了,再强的剑道高手也不过是一枪的事,哪有人还玩这些。
有一些人会特意的强调剑道的传承,不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剑道造诣,而是为了攀关系。
幕府后期有很多武士倒戈,这些人之间稍微还会认一个同门师兄弟的关系。
所以阪田特意介绍这个浅川千剑流的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火车站里,苦等不至的火车终于轰隆轰隆开了过来,月台上的接站员赶紧上去给水箱加水、去车头添煤。
这段时间,按理来说就是陈旭和美惠子盘查的时候,偏偏美惠子却一动不动。
陈旭知道这个小二代被他拆穿了,正在暗暗怄气,干脆自顾自的站起来,朝着火车走去。
不曾想美惠子见他起身,冷着脸又跟了过来。
瞧着她面若寒霜的样子,陈旭一时玩心大盛,一边走向火车,一边玩笑道。
“美惠子小姐,我劝你还是回去找阪田少佐买身衣服穿穿,你这招摇过市的样子,保不齐真的遇到了地下分子给你一枪都是小事。”
“陈先生,你觉不觉得你很烦?”
“我烦,我还觉得你们日本人恶心呢。”
“你?!”
听他这么口无遮拦,美惠子袖子里的短刀滑落到手心,刚想威胁他,不曾想陈旭却一脚爬上了火车,压根就没搭理她。
火车从奉天开过来,不知道来的路上下了雨,连火车的台阶上都有些水迹。
陈旭一边和美惠子开着玩笑,一边朝着车厢走去,本来还以为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巡查,没想到一钻进车厢里,顿时就傻了眼。
车厢最前面就坐着一个右手绑着绑带的男人,正好就是熟面孔。
东北纵联的赵大年!
看起来他离开松江之后去了一趟奉天而且又出了事,手上受了伤。
陈旭此刻手上也绑着纱布,两人对视一眼,陈旭再一抬头一看,好家伙,大半个车厢里的人都正襟危坐,凝神静气的看着他!
这哪是一两个探查情报的谍报人员,分明就是东北纵联的大行动!
陈旭先是一愣,随即猛地转身,正好一头就撞在了美惠子身上,她手里还拿着那把短刀,突然被陈旭撞了一下,差点顺手一刀捅过去。
“你干什么?!”
“尿急。”
陈旭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美惠子皱了皱眉头侧身还想往里面走,陈旭却侧身一挡,正好把她给挡住。
两人在过道里左来右去闹了几次,美惠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一凝,冷喝一声道。
“滚开!”
“你才给我滚开,我要上厕所!”
赵大年手下的东北军混在一般人眼里,简直是鹤立鸡群,身上的气质完全就不一样,陈旭怎么可能让美惠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