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多时,宋睿似乎是来过这里,友善的提醒一句道。
“到地方了,他们这儿的地方有点小,东西也不是很齐全,所以一次只能审问一个地下分子。陈少爷想要看的那个小花旦正巧还没轮到她,等这个人审完了,我再带你去见她。”
“行。”
陈旭漠然的应了一句,话语之间分不清什么情绪。
宋睿咧嘴一笑,随着审问室越走越近,他隐隐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领头的宪兵似乎也见过宋睿的动静,走到门口直接开了门也不进去,简单提醒两句就走。
相较于其他的牢房,这间审问室正好是潮湿的东南角,刻意改高的窗户将阳光极大的削弱,一走进审问室,各种难闻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让陈旭不自觉的伸手捂住口鼻。
宋睿来到这里,反倒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看似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之下一双眸子兴奋得发亮。
审问室的架子上吊着一个看起来五十有六的老头,他的身上伤痕累累,全都是极为狰狞的刀伤,虽然听到了有人进来却一直耷拉着脑袋,显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陈旭一见着这场面,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也是地下分子?怎么弄成这样?不是要审问出情报吗?”
“这个不是,只是戏班里敲锣的。”
宋睿很是贴心的解释一句,只是这话一出,反倒是让陈旭遍体生寒。
似乎是因为心里的情绪太盛,根本就藏不住,宋睿一眼就发现他的眼神变了,随手挽起袖子,自顾自的走到了一旁的刑具架子前,说道。
“陈少爷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可怕,该不会想杀了我吧?”
“这个人不是地下党,你为什么把他抓进来?”
“陈少爷,你是在审问我啊?”
宋睿拿起一把铁钳,笑容古怪的回头问陈旭一句。
“难不成陈少爷非得逼着我审问地下党?那我可就有点为难了,毕竟这屋里现在可没地方找地下党,不过你好像就是一个。”
听到他这话说完,陈旭强忍着心中的情绪,不想和这个疯子起争执,直接转身就想要离开。
不曾想宋睿却提醒一句道。
“陈少爷,审问还没开始,你就要走?”
“这根本就不是审问!”
“这就是审问,是我们标准的流程。陈少爷,你现在也是我们党国的干员,以后也得学这套流程。现在要是走了,以后可怎么办?”
宋睿的嘴角微微一扬,看似在微笑却让陈旭感觉不寒而栗。
或许是觉得拿着铁钳不太趁手,宋睿转身又挑了一把两公分长的剃骨刀,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老者面前。
“陈少爷知道以前的刑罚有多少种吗?”
“……”
“自春秋战国以来有所谓墨、劓、宫、髌、大辟五刑,其后有笞、杖、徒、流、死五刑为定式,如此种种不下近八百种刑罚。”
宋睿说到这里,转过头略显病态的笑了笑,看着陈旭问道。
“陈少爷知道刑罚的意义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服从。人是有奴性的,凡属外族入主中原对付汉人都用重刑,蒙元时曾经把凌/迟作为标准刑罚就是为了对付不服管教的人,往上几十年还是宣统的时候都还有这样的刑罚。所以现在陈少爷觉得我残忍,实际上对付这种顽固不化的地下分子,我已经是很开明了。”
面对宋睿这个疯子,陈旭没心思和他争辩,如果有条件的话,他现在就会一枪崩了他。
只可惜现在还远远没到对付宋睿的时候。
架子上的老人早已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宋睿啰嗦了大半天,刚动了两刀,那老人就彻底了没了气息。
偏偏宋睿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劈砍,俨然已经疯魔。
陈旭将他的疯狂举动看在眼里,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麻木。
过了好一会儿,宋睿才因为体力不支停下了刀,一脸畅快的对着陈旭感叹道。
“呼~爽!!!”
陈旭活动了一下脖子,随手将门后挂着一块灰抹布扔了过去,冷冷的说道。
“擦把脸,接着来。”
这话一出,宋睿看了陈旭一眼,古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