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齐国人向奥斯曼帝国驻开罗巴沙声称,此番行径,是为了更好的维护红海贸易航线的安全,并为往来的商船提供有效补给。
说来也奇怪,开罗城的巴沙大人竟然相信了齐国人的说辞,对他们在西奈地区大肆扩展影响力的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阿尹曼·阿什拉夫虽然只是一名戍卫军的小队长,但他也从齐国人的种种行为中,看出他们对埃及存有强烈的觊觎之心。齐国人正在以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那般武装入侵的方式,慢慢蚕食和控制整个埃及。
从苏尹士到开罗,从开罗到地中海沿岸港口,不论是陆路交通,还是尼罗河航运,都把持在齐国商人资本手里,许多地方的帕夏和贵族老爷在经济上与齐国人深度绑定,奥斯曼帝国驻开罗的巴沙,亦被齐国人收买。
齐国人在苏尹士港筑有军事堡垒,其坚固程度和防御力度远超苏尹士城和开罗城,其间常年驻扎着五百多名武装护卫,加上城头布设的十余门火炮,就算有数千的精锐大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攻克。
苏尹士城戍卫军官兵的军饷由齐国人支付,从军队统领,到下面的几位主要营官,皆心甘情愿地为齐国人服务,沦为他们威慑地方、打击敌对势力的“超级打手”。
苏开公路旗下的一千余护路队员,名为公路管理委员会所辖的民间武装,但其装备和训练,完全按照正规军队模式组建的,并且完全听命于齐国人行事,成为齐国人实际掌握的一支私兵。
更不要说,齐国还在红海地区部署了一支分舰队,经常驻锚于苏尹士港,以掌控和维护这条日益繁忙的贸易航线。只要他们愿意,可随时出动数艘强大的专业战舰,封锁整个红海。
不过,正是由于齐国海上力量的存在,曾经肆虐猖獗的海盗势力,在十几年前便已销声匿迹。但与此同时,那些来自印度、波斯,以及阿拉伯地区商人的身影,也变得日渐稀少,以至于在整个红海地区形成齐国商人一家独大的局面。
当然,阿尹曼·阿什拉夫对埃及出现的一切的变化并不太在意,在他认为,齐国人要比那些奥斯曼人要“可爱”多了。最起码,齐国人给埃及带来了一丝繁荣,带来了丰富多样的商品,也带来了巨大的收益。而不像奥斯曼人,只会无尽的破坏和肆意的掠夺。
“都都都……”一阵悠扬的号角声响起,打断了神游外物的阿尹曼·阿什拉夫,他抬头望去,只见数百名被流放的犯人已经尽数登船,几名码头苦力将缆绳解开,然后奋力地抛到船上。
维持码头秩序的戍卫军官兵随即开始整队回营,阿尹曼·阿什拉夫驱动胯下的战马,领着几名骑兵,缓缓地朝城外的军营而去。在他们的身后,四艘齐国武装商船正在陆续升起风帆,依次驶出港口,桅杆顶端悬挂着的黄龙旗,在微风的吹拂下,其势猎猎,旗帜上的五爪金龙亦栩栩如生,张扬着无尽威势。
4月13日,广安堡今吉布提市。
“这才四月,天气就如此热了,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印度洋舰队红海分舰队副司令、昭信校尉上校施维杰刚刚下船,便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头上的汗水瞬间冒了出来。
“长官,这广安堡每年四月到十月,便是最为难熬的热季了。”广安堡总督、海军宣节校尉少校叶承贵苦笑着说道:“而且,这个热季,那可是真正的热!正午时分,温度会高达四十度,外面根本无法让人待。即使到了晚上,温度也有三十度,让人难以入睡。”
“那你们这几个月是如何熬过去的?”施维杰将军帽摘下,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接着又将衣领处的扣子解开,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红彤彤的太阳。
数月前,施维杰才从孟加拉分舰队调过来,本以为那里就已经很热了,谁能想到,这亚丁湾附近广安堡还要热上几分。
“不瞒长官,我们广安堡主要军政人员在热季时,会轮流北上前往苏尹士港避暑。虽然,那里的夏季依旧炎热,但好歹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可以睡一个囫囵觉。”叶承贵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递上一壶水。
“你们人都走光了,那些留守的庶务官和属吏都可靠吗?”施维杰接过水壶,看着码头上那些黑人苦力在阳光的暴晒下,一个个都显得无精打采,但在数名武装护卫的呵斥驱赶下,不得不顶着暴烈的日头,卸载着船上的物资。
“放心吧,长官。”叶承贵笑着说道:“广安堡的埃及人和印度人知道在这片地区,最为依靠的力量是谁!在整个印度洋,我们齐国人就是一切事务的主宰者,估计也没什么人敢打广安堡的主意。”
施维杰听罢,微微一笑,随即登上一辆马车,朝城里驶去。
在齐国海军的几支舰队中,若论舰队实力和拥有的舰船数量,以印度洋舰队为最。截止到去年为止,印度洋舰队辖下各类作战舰只四十八艘,占整个海军舰船数量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