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者虽然开辟了新航路,却不懂经营之道,不仅比不上荷兰的资产阶级,连威尼斯商人都竞争不过,导致新航路收入日益减少。葡萄牙国内又盛行享乐之风,不思进取,大量的财富被用于消费,而不是发展经济生产。在国内经济生产力衰退的情况下,在海外殖民方面激进又穷兵黩武,导致许多海外殖民地被竞争对手瓦解。
而西班牙作为上任海权霸主,也是对荷兰威胁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有着跟葡萄牙一样的毛病,从海外抢来的财富大多用于奢侈消费,而不投入经济生产,就像一个巨大的财富漏斗,导致本国经济水平停滞不前,远远落后于荷兰的经济生产力。而且西班牙为了维持自己的霸权,四处开战,与法国、与奥斯曼帝国、与英国等打得不可开交,偌大的国力陷入到无穷无尽的消耗中,直至衰落。
另一个天然具有海权基因的国家——英国,还只是一个为吃饭生计而发愁的小清新,充其量就是一个在泥潭里翻跟头的欧洲二流国家。其国内的商业资本远没有成长到像荷兰商业资本那样强大,国内的商业制度设计也无法和荷兰相比。
在这个时期,荷兰资本的积累量,竟然比欧洲其他国家的总和还多,对外投资规模相当于15个英国。欧洲、东印度群岛、美洲等许多地区的国家债券中都有荷兰的投资,资金规模超过3.5亿荷兰盾。英国、法国、西班牙、俄罗斯、瑞典、和德意志等国家的国债中都有荷兰人相当程度的投资,荷兰每年从这些国家中获得的股息收入都有数千万荷兰盾。
家中资财无数的荷兰人曾幻想着,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最好能永远持续下去。但是,老天爷仿佛为了故意捉弄荷兰人,一边给予它得天独厚的“吃饭本钱”,一边又给它安排了一个强大而贪婪的邻居,而且这个邻居对腰包鼓鼓的荷兰人,怀有强烈的觊觎之心。
长达六年的法荷战争,对整个尼德兰地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无数的城镇被焚毁,数不清的财富被战火或者洪水吞灭,十余万军民伤亡,被尼德兰人奉为海军战神的德.鲁尹特也战殒于奥古斯塔海域。
尽管,荷兰国土得到全部恢复,在法国市场也得到低关税的优惠,但荷兰却完全陷入英、法包夹的地缘劣势。再加上荷兰省商人和联省国务会的议员们的短视,迫使执政威廉和其他各省以共和国全体的名义与法国签约缔和,使得主要盟国勃兰登堡选侯腓特烈·威廉大为不满,认为是遭到了荷兰人的背叛,愤而断绝了与荷兰的关系。
战后,各国开始承认并敬畏路易十四“太阳王”的称号,太阳王的法国,也彻底取代了荷兰,成为欧洲最有权力和影响力的新仲裁者。
“在欧洲大陆,法国的崛起已经无可抑制,路易十四的野心也将随着法国势力的扩张而无限增长。”联合省执政威廉三世神情严肃地对到访的齐国专使纪常荣说道:“在这种情势下,我们谁也不知道,由法国挑起的下一场战争,将在何时会再度爆发。而我们联合省或许会再次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将我们的人民带入一场可怕的灾难之中。”
威廉三世成为联省执政后,在战场上表现十分出色。这场战争虽然十分艰苦,但是当荷兰人奋战到1673年底时,法国军队已全被赶出国土,这使得威廉三世之威信,达到顶点,获得了“护国英雄”的称号。
威廉三世既挽救了奥兰治家族,也挽救了联省共和国,维持了荷兰海上殖民帝国的稳定。
威廉三世尽管坚强有力而近乎无冕之王,但他远非专断极权,在政治上并不比国家的前任领袖约翰·德维特大议长更有办法改革宪制。因为,荷兰省的财富终究是尼德兰一切军政实力的基础,它不接受威廉三世的控制,而坚持自己的自由判断和决策之权。在战后,两方因此频频发生摩擦,威廉可说是走上其父威廉二世与荷兰省商人对立的老路。
事实上,联省共和国从建国开始就常受商业财富支配的议会寡头所操控,特别是被荷兰省的商人寡头,以要胁拒付税金来主导国政,因荷兰省一家提供近60%的国库收入。而当半世袭的“执政”权力深入到各省自主的市政运作时,自然会在最强的荷兰省,受到市镇商人们的坚决抵抗。
这显示出联合省无法可解的政治难题——中央集权奥兰治派与地方分权议会派的路线斗争。虽然从1672年,法荷战争开始,威廉三世便获得支持他的商人拥戴,担任荷兰省大议长,但是荷兰省议会和威廉的尖锐冲突仍然持续不断,对他所提出的各项加强中央集权和整顿联省军队的建议,全部予以否决。
这一切,都让威廉三世感到愤怒的同时,而又显得是那么的无奈。在这种掣肘下,决定以毕生的心力去打击法国的天主教霸权的威廉三世,根本无法在联合省做出积极有效地应对。
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对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路易十四,是非常羡慕的。言出法随,口含天宪,朕即国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恣意妄为。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