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来朝,八方来拜的盛世局面。不说我齐国在朝鲜、安南、暹罗,以及日本等地据有太多的商业利益,会遭到你们大明的威胁,就是在我齐国倚为核心的南洋地区,你们也会在将来某一个时刻,向我们齐国发起巨大的挑战。”
“在此种情势下,我齐国应在你们神州大陆羽翼未丰之际,尽可能地压制你们的顺利崛起,甚至不惜以武力,分解大陆,制造内乱,最终削弱你们的实力。我们可以扶持清虏,于北方和你们继续对峙,挟制朝鲜和安南,攻略你们东北和西南,以我齐国强大的海上力量,袭扰你们东部沿海地区。我们还可以夺占夷州、琼州,以及大陆沿海所有的岛屿,彻底封锁整个大陆的海上贸易。”
“秦王殿下,你该不会认为我们齐国做不到这些吧?日本一战,已经充分证明,我们齐国在大明沿海地区,绝对有能力,也有信心实施上述作战目标。你们大明虽然正在发展和建设自己的水师,但不可否认的是,目前,你们在海上仍旧不是我们齐国的对手。”
“……”孙可望神色阴郁地盯着齐远山,沉声问道:“但你们齐国什么也没做,可是因为你家陛下一意所阻?”
“不错。”齐远山点点头,说道:“陛下反对一切针对大明的军事行动和战略部署。”
“未必尽然吧。”孙可望幽幽地说道:“你们扶持云州永藩,难道不是在针对我神州大陆吗?”
“哦,云州是个意外。”齐远山笑着说道:“当初,清虏汹汹势大,我齐国虽然倾尽所能,但也未敢保证可以力挽大陆之危局,故而,便在云州、镇州等地布局,以为大明百姓谋一处容身之地。及至后来,云州势力日益坐大,但它的存在仍旧不以大陆为挟,而是针对南边的日本和岭北的沙俄。”
孙可望听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可齐远山的解释。
“你们陛下为何要一意维护……大明?”孙可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角不由跳动了几下。
“我齐国虽然据南方汉洲大陆,并建国称制,自成一体,但从根本上来说,仍属华夏文明,汉人苗裔。”齐远山深深地看了看孙可望,看着不远处巍峨壮观的宫城,悠然地说道:“况且,包括陛下在内,我齐国泰半人口皆从大陆迁移而来,不论是在心理上,还是感情上,总有几分故土情结。而我们陛下,于此情结更甚他人。”
“军国大事,岂能以故土情结为托词?”孙可望冷笑一声,觉得齐国皇帝就因为出身于大明,而就这般不遗余力地扶助大陆,有些不可思议。
“若是在二十年前,我也不信。”齐远山摇头说道:“但这么多年来,我们陛下于大明不遗余力的扶持,对清虏持续不断地攻伐,在我内阁和军部提出各种针对大明的战略布局和挟制策略,皆一应否之、拒之,此何也?”
孙可望听罢,不由陷入沉思。齐国在干涉大陆局势的三十多年里,除了大肆收揽移民,似乎确实未作出任何损害大明利益的行为,反而数度挽危局于狂澜,人力、物力耗费无数,可谓是对大明有恩有义,宛如再造。这一度让无数人揣测,这齐国之主,莫不是朱明皇室遗落海外的孝子贤孙,才会做出这般行径!
“……其实,我齐国如此扶持大陆,绝然不是因为朱明皇室的缘故。”齐远山知道孙可望在寻思什么,索性直接将话挑开了,“不论是这九州大地是姓朱,还是姓孙,只要为我汉人王朝、华夏正朔即可。”
孙可望闻言,再次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齐远山,内心波澜起伏,此前所有的担心和顾虑,顿时一扫而空。
“你们齐国想从大陆得到什么?”半响,孙可望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人口?
贸易?
领土,亦或其他?
“陛下尝对我言,这个时期乃是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齐远山并没有回答孙可望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同时,这个时期也是一个席卷全球各国各民族的大争之世。十年前,我齐国曾向秦王殿下赠送了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和一幅世界堪舆图。想必,殿下已知,整个神州大陆已非我华夏民族自诩的中央帝国了吧。”
“神州大陆的北方,横贯着一个庞大的沙皇俄国,对南方和东方之地,露出贪婪之色,正在逐步蚕食当地土着;大陆的西北,乃是渐趋统一的准噶尔蒙古汗国1676年打败卫拉特盟主鄂齐尔图汗之后,方才建立这个汗国,其目光势必会投向西域、乌思藏,甚至不排除觊觎河西走廊、陕甘之地。北方的大漠,无需赘言,乃是清虏残余和首鼠两端的喀尔喀蒙古,时刻威胁着山陕、河北,以及辽东。”
“而在更远的泰西之地,乃是欧罗巴诸国,此,皆虎狼之敌!虽然,目下欧罗诸国仍在纷争不断,不及远顾东方。但其已在百余年前,便将广袤的南北美洲大陆掠为殖民之地,予取予夺,源源不断地汲取各种资源和矿产,以壮其实力。假以时日,欧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