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就审批了一个课题,交给当时一位年轻的经济学家库兹涅茨,由此便出现了第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国民收入统计。
作为一个拥有后世记忆的穿越人士,齐天自然深知gdp统计的重要性,而且耳濡目染下,对gdp的一些概念和统计方法并不陌生,虽然不知道其中操作细节,但基本的诸如生产法、收入法和支出法,还是知道一点的。
在他看来,齐国人口规模不过六百万,产业类别和经济总量甚至都远远无法与后世的一个小国相比,那为何不趁此现在的时机建立一套国民经济总量的统计手段,如此,便可以更为直观地了解国家的经济实力和发展状况。
另外,通过gdp统计数据,可以清晰地了解描述经济结构的重要指标,如产业结构、需求结构、地区经济结构等等,是制定经济发展战略目标和宏观经济政策的重要工具和关键依据。
但是,当梁平县的书吏和办事人员深入乡镇村屯,开始统计核算去年的农业生产数据时,却不知何故,引来百姓的非议和猜测。
“徐书办,你们统计俺们农人的田产收入,真的不是为了增加农税或者扩大其他附加费用?”韩福勇忍不住又问出这句话来。
“怎么会增加农税呢?”徐恒华收起账册和炭笔,笑着说道:“农税在几年前刚刚减下来,政府如何又会轻易将它又增加回去?你作为村长,应该从政府发放的各种文书和报纸中也了解一些国家的大政方针,可曾有任何加征农税的消息?”
“俺瞧着你这两天来,不仅将村里的土地账册翻了个遍,还亲自到田间地头实地核查。就算是家里养的牛羊牲口和鸡鸭也要区别登记。这般仔细统计,可不就让人无端地猜疑了吗?”韩福勇说道:“乡人们便传闻,官家要从俺们农人这里加税、加征。你说说,俺们这里差不多有三成的人都是刚刚从大陆移民过来的,被那里的官府压榨多了,这让他们心里能不着慌吗?”
“韩村长,我记得你是老移民了,来汉洲本土也有八年了吧。以前更是从过军,当过兵。怎么,也跟那些新来的移民对我齐国政府存有疑虑了?”
“俺当然对齐国感恩戴德,对皇帝更是无比敬仰。”韩福勇瞪大了眼睛,“俺们这些年日子过得安生,吃得饱,穿得暖,还有容身的宅院,这比起在大明的地界,那简直就是天堂般的日子。可是,俺这不是担心……担心县里单独出个什么别的政策嘛。”
“老韩,你可真敢说。”徐恒华闻言,不由苦笑连连,“在我齐国,私自征税加派,贪污公孥,是官员大罪,那可是要被罚没家产,流放海外荒岛,被充作苦役的。”
“几百年前,大明洪武爷的剥皮实草都没吓着后来无数的贪官污吏,更何况流放海外,罚做苦役?”韩福勇小声地滴咕道。
徐恒华听罢,摇摇头,便径直朝另一片农田走去,这种混账话,自己还是少听为妙。要是传到县里的上官或者知县那里了,定然要给这个胆大的村长穿小鞋。
2月12日,大兴府,少梁县今澳洲阳光海岸。
少梁位于大兴以北约一百公里处,东面是浩瀚的太平洋,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在文人墨客眼中,少梁堪称是一座美丽异常的城市。
少梁城拥有常住居民两万三千余,若是加上辖下的乡镇村屯,人口规模就有七万余,是本地区仅次于大兴的第二大城市。当然,要论经济规模和商业繁荣来看,也是稳稳的大兴府第二城。
城里有食品、毛纺织、皮革、船具、建筑材料、五金、制糖、烟草加工、鲸产品加工、木材加工、造纸等近百余家工厂,其中绝大多数均为民间资本。
“东家,近期县里的户政所主办多次来柜上核实去年的经营数据,我担心是不是要故意寻我们的错处,以便施以额外的摊派。”钟元洪捧着一摞账册,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东家廖元诚。
“元洪呀,你来我齐国也有十余年了,你可曾见过政府无端寻事?”廖元诚叼着一个名贵的烟斗,靠坐在软椅上,惬意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这个人呀,老拿大明的经历来揣测我齐国政府的行为。咱们齐国的官家,向来对我们这些商贾工坊主优待着呢,不曾有过任何苛待之为。”
廖元诚是大兴府有名的“廖记”糖厂的东家,除了在少梁有一家制糖厂外,永登县今澳洲阳光海岸所辖卡拉德拉市、宜川县今阳光海岸市马卢奇郡还各建了一座制糖厂,被当地民众称之为“糖王”。
“县里的官人们不是说了嘛,这次是在进行全国范围内的经济普查,陛下和内阁准备想摸摸咱们国家的家底有多少。咱们工厂每月照章纳税,又未曾做过违法乱政的事,官家断然不会轻易来拿捏我们的。”
“东家,话虽如此,但谁知道这官家的政策会不会突然又变了?”钟元洪仍存有疑虑,“千年以降,观历朝开国之时,自然是政治清明,施政仁厚。但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