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必然空虚吗?为何对方还能阻朝廷大军近月,甚至还不得不逼着朝廷增派援军,携带火炮前往。从北江至凉山一线,皆为险峻山岭,道路难行,别说携带火炮极为困难,就是辎重粮草,也是难行于路。要不然,我郑氏拥兵十万,何至于这么多年来始终难以将盘踞凉山的郝氏彻底剪除。
如今势成骑虎,郑柞犹豫良久,最终咬牙又增派了三千余军队,携带数门火炮,支援凉山前线。
可谁知,得到增援的大军仍旧无法打通前往凉山的道路,反而再次损兵千余,费尽周折才运至前线的几门火炮,在与对方互射的过程中,一门被完全炸毁,其余几门遭到损坏,眼见是不堪使用了。
郑柞得报后,反复权衡,遂将军队悉数撤回,转头再攻锦普,期望于先将这处沿海城镇收复,歼灭或者逐退那波占据此处的郝氏部队。
可万万没想到,经过前番两三个月的折腾和耽误,攻占锦普的郝氏军队竟然依靠征发大量当地百姓,已经将此处打造成一座坚固的堡垒,还顺势攻上了附近云屯岛,将岛上的几个村镇农庄掳掠一空。
郑氏大军毫不意外地在锦普城下又吃了瘪,面对郝氏据守的坚城,围攻十余日而不克,损失兵力近千人,士气为之一泄。
郑军无奈之下,只能退兵,暂驻于横蒲今越南下龙市,打算对锦普实施长期封锁,试图使其无法获得补给而自溃散去。
却不曾想,郝氏的军队利用锦普靠海的的地利优势,使用船只从大明的钦州府和琼州府,采买生活物资,使得郑军的封锁失去了应有的效果。而且,郝氏还与南边的齐国人做起了生意,不断有商船来往此地,这就更使得郑军在封锁锦普时,更加缩手缩脚。
至此,郑氏才反应过来,合着,郝氏是勾搭上了齐国,才敢悍然攻占锦普这座沿海据点,以便可以获取他们急需的各种军械物资。
一提到齐国,郑氏便是满肚子苦水。他们不仅掺合到南北统一战争进程当中,还到处给他们阮郑两家处处埋钉子。
在南方,他们扶持弱小的占城和日益衰落的柬埔寨,以此对抗不断向南扩张的阮氏。
在北方,不仅在十余年前南北之争的关键时刻,攻破了他们郑氏的东京升龙府,还封锁和限制郑氏的对外贸易。如今,齐国又暗中支持盘踞谅山地区的郝氏,掣肘于他们的后路。
如此行径,分明是不允许他们安南北南双方的统一,并持续对他们进行打压和削弱。这样一来,齐国便可以操控整个中南半岛地区的局势。
在这种情势下,安南唯有获得强大的外部助力,方能对抗齐国,并解决这些盘踞在安南境内的割据势力。因此,郑柞便借着大明太子大婚的由头,派出这支使团前往南京,期望取得宗主国的支持。
“行事唯艰,道长且阻呀!”想到西定王的重托,再考虑到齐国和大明之间特殊的关系,安南正使阮偍心中便不由倍感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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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8年2月21日,南京,秦王府。
孙征灏脱下皮裘,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杯暖茶,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双手捂着暖暖的茶杯,使冰凉的双手感受到阵阵暖意。
“夫人呢?”又喝了一口热茶,孙征灏转头问道。
“夫人带着小少爷在书房。”旁边的侍女低头答道。
“呵……”孙征灏闻言,不由笑了,“夫人这是准备让襁褓中的婴孩从小就感受书香文化吗?”
“……”侍女低头不语。
孙征灏放下茶杯,起身朝书房走去。
当孙征灏来到书房时,便看到一位慵懒而又秀美的女子,坐在胡床上,一边翻看着一摞厚厚的报纸,一边不时地瞄两眼躺在旁边的婴儿。
“天气这么冷,怎么还开着窗户?”孙征灏进到屋里,语气不满地说道:“小心寒风将孩子给冻着了,这是哪个当值的下人,这般大意?”
“窗户是我开的。”那个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孙征灏,随即又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屋里烧着炭,若是屋里都关着门窗,会煤气中毒的。”
孙征灏关窗的手立时停住了,苦笑两声,转身走到那女子身边。
“既然想翻看你们齐国送来的报纸,为何不将孩子交给奶妈带?”
“这是我的孩子,为何要交给别人带?”那个女子侧头看了看仍在酣睡的婴儿,脸上露出浓浓的爱意,“这个时候的婴儿,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若是总交给外人带,以后难免会跟我们变的生疏。……你这是出去喝酒了?”
“哦,约了几个读书人,谈了一点事。”
“你们大明的读书人呀,就喜欢耍点嘴皮子功夫,不思为国为民做些实事。就如亭林先生顾炎武所言,天下读书人,多为寄生无用之辈。”
“子依,你这话可是将我大明所有的读书人都得罪了。”孙征灏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齐子依无所谓地说道,然后坐直了身体,扭动了几下酸痛的脖颈,“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