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土著因为跟汉洲人模样相似,地位和待遇较东印度群岛土人和汉洲土著要好一点,汉洲人称他们为高山人毛利人。此前,汉洲人便招募了少许高山土著士兵,用以这座威远岛内陆山区清剿当地土著。”
“汉洲人征召这么多土著士兵,准备要打哪个土邦王国了吗?”
“他们一定是被派到苏门答腊岛的西部地区,用来镇压当地的土人。”一名荷兰水手幸灾乐祸地说道:“听说,自从汉洲人割取了万丹王国海峡两侧的领土后,对那些信仰真神教的当地土人,是极力打压。稍有反抗,便毁村灭家,将人全部驱逐,然后装船运到他们汉洲本土的各个矿场,充作奴隶。”
“汉洲人这般做法,就是想彻底占据那里的肥沃土地!是的,汉洲人正在用暴力手段,强行驱赶那片土地上原来的主人,然后引入更多的汉洲人,将那里变成他们合法的领土。”
“吉布斯,你这是在同情那些又懒又笨,如同猴子一样的土人吗?”
“不,我是在担心我们东印度公司的未来。以汉洲人对土地的贪婪,难保他们以后不会对巴达维亚生出觊觎之心。”
“哈哈”几个水手闻言,不由大笑起来,“得了吧,我们只是公司的底层雇员,用不着来操心这些需要那些大人物才会关心的事务。就算汉洲人真的将巴达维亚占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们以后可以为汉洲人服务,听说他们给出的薪水不少于公司支付的报酬。哦,上帝。我现在终于明白,公司为何要将我们这些雇员的服务期限从以前的三年,延长至五年。因为,他们怕我们会被汉洲人给吸引过去!”
“”
梁云安缩在甲板上的一个角落里,听着这些夷人热烈地讨论着。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通过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他隐约理解到,这些夷人似乎正在议论着齐国的事务,而且语气中还透出一丝羡慕和向往。
话说,这个齐国不仅有源源不断来自神州大陆的移民,还控制着众多当地的土人,以及周边无数岛屿上的土著。使得他们的军队序列中,除了那些正规的黑衣军人,还有这么许多番人部队。瞧着岸上一个个身形雄壮的番兵,俨然就是我大清历年来征召捕获的生女真一般的存在。
看来,以前主子们对这齐国的实力评价,还是有些低估了。他们在南边这么一片广大的地区,就如同霸主一般,不仅当地的无数的土邦王国敬服畏惧,就是来自西洋的夷人势力,也是不敢轻易招惹于它。
更为可怕的是,这个齐国尽管在我北方地区不断地以诸多舰船和少许兵力牵制羁绊我大清军力,但人家似乎并没有尽全力。遥控万里之外,配合那伪明不断攻打削弱我大清,但在它国内和周边地区,其国势丝毫不受影响。对外贸易极度繁荣,国内生产和生活一派祥和,周边土邦和西夷尽皆畏服。
而且,听说齐国对外扩张的触角,已延伸至遥远的印度、波斯,以及非洲、美洲。虽然,梁云安根本不知道这些地方在什么位置,但他仍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想我大清,连登莱地区近在咫尺的长山岛都无法登上去,就更不要说深入这无边无际的海洋世界。
假以时日,这个齐国在获得大量的移民后,实力必然还会急剧膨胀和扩大。若我大清仍以拒有半壁江山而故步自封的话,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这个齐国不耐之下,直接撸起袖子自己出马,派出大军登陆我大清北方。试问,在对方占据全面海上优势,又遭到他们凶猛火器打击下,我大清八旗精锐如何能抵挡?
9月8日,“格罗宁根”号离开威远港,启程往西航行。
9月16日,船只抵达一座位于威远岛南部的港口据点峡江堡今印尼巴布亚地区马老奇市。
梁云安在船只停靠时,被获准暂时离开暗无天日的底舱,来到甲板上进行透气放风。
底舱居住的空间,十分的狭高度低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船底都是密封的,完全没有流通的空气,各种散发着腐烂酸臭的气味充斥其中,让人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精神折磨。
更为糟糕的是,作为奇货可居的人质,他的待遇甚至连一些最低级的水手也不如。除了刚刚离港时,还能吃上几顿新鲜的食物。然而,几天后,随着炎热潮湿的环境,食物开始加剧腐败,就连咸肉和硬面包都开始发霉。
有时,一口咬上坚硬而发霉的面包上,就会感到嘴里有虫子在不停的蠕动。但为了活下去,只能将食物与虫子一起吃掉。吃的多了,梁云安甚至已经可以分辩出嘴里虫子的类别,象虫味道苦涩,而蟑螂就像汉洲某种腌制的香肠
因而,梁云安在船行过程中,最为期盼的就是到港停靠。如此,他便能有机会上到甲板,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吃到两口新鲜的食物。再对比一下,数月前乘船从建业城一路行至汉洲东部,那段当时被自己认为是一段苦难的旅程,如今想想,可谓是天堂和地狱之别。
有时候,在甲板上放风之际,他都会生出一种跳海逃生的念头,即使被齐国人抓回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