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内阁诸臣,朗声说道:“希望我大齐,能如此名,国中长治久安,永享太平。”
“王上,我大齐自汉洲立基以来,从无到有,国势亦从弱变强,败夷人,征土蛮,威服于南洋。如今,国中百姓更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人口规模及至百万,指日可待。以此,长治久安,永享太平,亦为当然之事。”内阁总理张文琪昂然说道。
“诚如总理大人所言,观大明境内,及至南洋地区,未见有国如我大齐,百姓安乐,国富军强,彰显勃勃之势。”兵部尚书胡平江说道:“王上春秋鼎盛,雄才大略,我大齐在王上治理下,定然得享长治久安,制霸两洋。”
“呵呵……”齐天轻笑几声,“诸臣倒是比我乐观多了。但纵观华夏数千年历史,却未曾有一个历经久远的王朝,就是昔日之强汉盛唐,亦不过数百年之数。何独我大齐能长治久安矣?”
众臣闻言,均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间对王上所言,不知该做如何答复。
“华夏数千年历史,创业之初,无不是筚路蓝缕、百折不挠,历万死而觅一生。然,功业既兴,自然惰性发作,则麻痹松懈、腐败渐生,或政怠宦成,或人亡政息,或求荣取辱。虽有大力,终无法扭转,亦无法补救。可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此,既成历史周期,周而复始,几无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可跳出此周期支配之力。”
“昔日大明方孝孺所着《深虑论便已指出,兴衰治乱,往复循环,几成为数千年历史和政治之主线。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故而,方有此疑问留于世间: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
“以德结天、以德感天或可有所作为,果然如此吗?”齐天见殿中的诸臣均露出深思的表情,微微一笑,“观我齐国之发展道路和理念,虽不能奢求跳出此历史周期,但愿与诸位于此进行一番长远的思考和探索。内阁中枢与地方府县海外领地之关系,权力制度之设计,政权与民众之关系,以及关于仁德治国之立论,皆可论之。于此,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求得一个“长安”,确也不无裨益。诸臣,以为如何?”
“父王,我们齐国未来数百年,可能跳出这周期之律?”结束了崇政殿的大议后,王太子齐子兴跟在齐天身后,忍了许久,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也许可以,也许不能。”齐天转身看着自己的长子,“当然,以后若是我们的后人能有大智慧,或者大魄力,顺应历史潮流和国内民意,发动一场自上而下的革命,或许可以跳出这延续数千年的历史周期。”
“革命?”齐子兴突然听到这个词,有些愕然。
“对,革命!”齐天笑着说道:“大胆地革自己的命,或许就跳了出去,也为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