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手,赶紧驾驶船只,离开这处海岸,莫要让那些凶猛地土人将大家全都留在岛上。
船只缓缓地开动,心有余悸地护卫扭头朝岸上看去,只见已经有数十个土人从山林里钻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木矛,像是在朝逐渐远去的船只示威。隐约间,一些被遗弃在岛上死去的同伴,正在被那些土人用木矛残忍地高高举起。还有几个土人,拿着缴获的短刀,将数名受伤未死的护卫,直接斩下头颅,兴奋地呼号着。
“他娘的!”一名护卫头领狠狠地朝海上吐了一口水,“待俺们回去了,必须向宣化总管区的官家报告此事。请求派大军过来,将他们都屠了!”
“我们这是民间私下组织的狩猎行动,官家不会因为我们遭受一点损失,就贸然出动经制军伍,为我们找回场子。”另一名护卫头领脸色有些苍白,“就算是想动员宣化各地的乡兵,估计都不太可能。”
“那,那,那我们就白白损失二十多名兄弟在这岛上?”
“狗日的,那些土人不过就骑着一些矮马,手里还是拿着木棍,就将俺们撵得如此狼狈!”一名壮实的汉子,脸上带着血,狰狞地说道:“当时,俺吼着让你们迅速聚集结阵,迎面直击土人。可你等贪生怕死之辈,竟无一人随俺反身杀敌!死去的二十多名兄弟,都是你们害死的!”
众人闻言,均喏喏不敢反驳。适才,数十名土人骑兵冲来,众人惊愕之余,不免心神为之一夺,胆气皆丧,再加上对骑兵的天然恐惧,都下意识地四散奔逃。而此人,却是众多护卫中唯一敢战之士。在躲开土人骑兵冲阵之势后,他随即挥刀斩杀了一名土人骑兵。
但众人皆逃,他亦孤木难支,也只能随着大家一起退到海边。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骑着健壮矮小战马的土人似乎没有那么可怕,比起在大明境内的清虏骑兵,他们可谓是一群骑着大牲口的“野猴子”。
可是,他们这些全部武装的护卫就是被数十个“野猴子”给撵得狼狈逃至海上,并且还丢下了二十多名同伴在岛上。
一念至此,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羞愧。
“我们再杀回去?”一名护卫头领迟疑地问道。
“杀回去,最起码要将同伴的尸体抢回去。”那名粗犷的汉子瞪着眼睛说道:“就算捉不了几个能用的土人,但只要夺了他们的马,好歹也能给东家有个交代!”
众人听罢,眼睛里渐渐冒出贪婪的光芒。对呀,这些土人有马!抢些马匹回去,绝对比弄几个土人要值钱多了。
“屠了他们,夺马!”
“杀回去!”
11月20日,宣化岛今帝汶岛,镇海今东帝汶帝力市。
宣化总管区庶务官黄泽南将一份来自汉洲本土的文书递给胡平江,一脸苦笑,说道:“总管大人,工部要求我们宣化在年底前再解送两千名土人至本土,以缓解汉洲几处矿场的苦力短缺问题。我们今年已经往本土解送了不下一万三千多名土人,似乎总也填不满本土的各种需求。”
“呵呵”宣化总管胡平江冷哼几声,“土人又不是野地里生长的杂草,割了一茬又一茬,可以永无止境地给汉洲本土大量提供苦力!这些本土的矿场呀,就不能省着点用?就算是当牲口使唤,也得爱惜点,不能将其充作一次性消耗品呀!”
“那些土人苦力,也不尽然都在矿场。”黄泽南说道:“这几年,汉洲本土各府县都在大兴水利,除了频繁动员本地百姓民众,最多的就是使用这些免费的土人苦力。不过,像这般消耗,确实有些浪费了些。如今,宣化岛及周边几个小岛,哪里还有多少土人可以让我们解送本土?”
胡平江冷眼看了看厅中的几名官员,沉声说道:“抱怨归抱怨,但本土的指示必须完成。若非人力短缺严重,工部断然不会移文我宣化总管区,要求额外增加两千土人苦力。诸位要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务必要在年底前凑齐两千土人。”
“总管大人,卑职于半月前从元和岛上的几家种植园那里得知,距离我宣化岛西南数百里外有座大岛,该岛沿海平原分布若干土人部落。若是动员数百乡兵前往,再辅以部分种植园所属护卫,想来可以寻获些土人。”宣化总管区兵备处主官邢文祥建议道:“另外,该岛还有不少土人圈养和野生的健壮矮小马匹。若能大量捕获,将其发卖本地或者汉洲本土,对我宣化总管区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既如此,立即着令兵备处征召乡兵前往。”胡平江当即点头。
“总管大人,两年前,苏拉威西岛上的戈瓦素丹王国在葡萄牙人和南洋商社的帮助下,灭亡了东部的伯纳素丹国,而南洋商社趁机占据了辛贾依王城,作为他们在该地区的商业据点。听说他们与附近众多的布吉人部落关系不错。我们宣化总管区不妨要求南洋商社给我们提供一些布吉人,充作本土需求的苦力。”一名官员上前建议道。
“嗯,此议甚好。两年前,借给南洋商社数百乡兵武装,现在是该到了他们回报俺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