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盖因,数年来,我大清兵马栽在这齐国人手里,可不止一次两次,就连郡王级别的主帅也曾失陷于他们手里。凡是他们出现在战场之上,我大清总会吃大亏,损失不少兵马。
更重要的是,我大清兵马现在是攻入了朝鲜腹地,军队人数也仅三万人,要是在面对无数朝鲜官兵的攻击之时,突然遭到不知从何而来的齐国军队突袭,恐怕就会面临前后失据,或者遭受重大损失,由不得他们于此加以慎重对待。
“大帅,撤军吧。”宁古塔昂邦章京沙尔虎达瓮声瓮气地说道:“若是那齐藩和伪明派出更多舟船驶入汉江,可能就会将咱们阻在此地,无法得返了。”
“汉南山城旦夕而下,朝鲜君臣也将唾手可得,若就此撤兵,岂不是便宜了朝鲜?”固山额真喀喀木有些不甘地说道。
“齐藩和伪明派船驶入汉江,说不定恰好路过这里,未必是针对咱们的。”一个八旗参领附和道:“这几日,咱们加把劲,说不定就破了这汉南山城,将朝鲜君臣全部捉了。而且,听说这城里堆积了不少财物,都是从汉城逃出的官员和富商……”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砸了过来,正打在这名参领的脸上,茶叶、热水湖了他一脸,与鼻子里流出的血一起往下淌着。
“哼,狗奴才,眼里尽是金银铜臭了吗?”岳乐怒斥道:“要是被人阻在了朝鲜腹地,又是此般寒冷天气,哪有狗命来享受!”
“阿哈达,迅速将散在四野的八旗部伍尽数收拢,往汉城集结。”
“嗻!”
“赖达,领镶红旗一部,督朝鲜降军和百姓立刻攻城。未至申时15时至17时,不得收兵。”
“嗻!”
“噶褚哈,立即返回汉城,通知玛尔塞,征集朝鲜民夫,收拾行装,准备回返辽东!”
“嗻!”
岳乐待众将出帐后,呆坐片刻,勐地拔出腰刀,朝几桉上疯狂噼砍,未了,一脚将噼成两半的几桉踢倒在一边。
1月25日,丹东,宣城卫今丹东振兴区。
受黄海潮汐影响,鸭绿江下游丹东今丹东市区至入海口一段,很少有冬季大面积结冰的现象。但是从丹东宣城卫一路往北,河水上冻,冰层厚达一尺,足以通行大队人马和车队。
清虏数次征伐朝鲜,时间均选择在冬季,就是利用鸭绿江和朝鲜境内部分河流上冻时节,充分发挥骑兵快速突进的优势,迅疾攻入朝鲜腹地,直至王京汉城。
而现在,一百余身着青黑色棉军服的齐国陆战队士兵,腰间捆缚着绳索彼此相连,小心地在江上的冰面上作业着。三五成群,每隔六七米距离,拿着凿子,在冰面上钻出碗口大的冰洞,然后将油布包裹的炸药塞入其中,并用大量草叶将冰洞填实。最后,插上长长的引线,一直延伸到岸边一道土垒后。
“天气这么冷,引线又这么长,到时候引爆时,也不知道有几个能炸响。”陆战队第三营副营长、宣节校尉少校岳仲武岳仲武裹着一件厚厚的皮衣,站在土垒上,看着远处冰面上正在作业的陆战队官兵。
“无所谓。只要有两成炸药能响,就足够弄出许多冰缝,清虏马踏人踩的,说不定就将附近一大片冰层给弄裂开了。”第三营营长、宣节校尉少校任茂勇嘴里叼着一个烟斗,轻轻吐出几个烟圈,“冰面上出了裂缝破洞,清虏大军冲锋时必然会小心翼翼,动作不敢太大,正好给俺们陆战队的弟兄们当枪靶子。”
岳仲武闻言,点点头,然后朝北边望去,数千名从朝鲜境内征发而来的民夫,正在冒着严寒,挥舞着铁镐铁锹,在僵硬的土地上继续挖掘壕沟和陷马坑,阵地一直往北绵延数里。
另外,在朝鲜境内三十余里的范围内,还有三千余陆战队、乡兵、自救军,以及从金州转运而来的明军,他们正在焚烧所见到的城镇和村庄,迁移残留的朝鲜百姓,将所有能用于保暖和食用的物资尽数转移至鸭绿江北岸,进行彻底的坚壁清野。
以军部副参谋长贺云峰战役构想为基础,十余名情报参谋和战术参谋通过两天的不断补充完善,并加以战术推演,最终形成一个详细的战役规划。
此次战役,将动用齐国陆战队三个步兵营、两个炮兵连,一千三百余;长山岛乡兵三个中队四百余;自救军三个营头,两千一百余;退驻金州的永初朝廷官军两千三百余;郑森部火器营八百,安平营八百余,临高镇一千三百余;又从耽罗岛今韩国济州岛抽调永初朝廷官军和乡兵一千五百余;总兵力接近一万一千。
明齐联军舰队分出部分桨帆船和小船,前出汉江,至汉城附近,做出截断清虏大军北归的架势,迫其撤军回返辽东。
联军舰队另外一部,则携郑森部和耽罗岛今韩国济州岛永初朝廷官军计算四千五百余,至安州,在舰队火炮的掩护下,阻清虏于清川江。若清军不计代价勐攻安州,强度过河,则在大量杀伤清军后,可择机退出,乘船撤回丹东。若清虏不敢过多消耗兵力,则可迫使他们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