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之时,北方的郑氏却遇到不少麻烦。在其后方,除了一直未曾剿灭的莫氏,还有一股新出现的武装势力,严重威胁其后路。”
“哪股势力?”
“原清军郝尚久部。”
“郝尚久?”
“两年前败逃至安南与大明交界处海宁今越南芒街市、东兴今广西东兴市等地区的郝尚久部清军,在去年2月,遭到驻钦州张建部明军攻击后,散入山岭。却不想,经过数月逃奔流窜,郝尚久竟然又聚集败兵三千余,突袭了安南的凉山重镇,随后连夺文朗、禄平、支棱、定立等小县。安南郑氏曾两度发兵驱逐,但郝部凭借险要的山川地理,将郑氏兵马击退。如今,俨然割据凉山一带,自顾称雄。”黑衣卫驻安南指挥白正青说道。
“凉山距离安南的都城升龙城好像只有不到三百里路吧。郝尚久盘踞那里,岂不是成了钉在郑氏心头的一根刺!”
“那可不!”白正青笑了笑,“凉山往南不到一百里,就是一马平川的红河平原,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让这个郝尚久给打到升龙城去了。如今,安南郑氏正在抽调精锐兵马,准备在广南国开始北伐攻来之前,先解除后路威胁,对郝尚久发起第三次征讨,誓要将其驱逐出安南北部边境。”
“安南北方的郑氏,遇到的麻烦还真不少。”曹宁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福建的郑氏,有什么消息?”
“郑芝龙?”白正青脸上呈现出一丝古怪的表情,“郑芝龙在反正归明后,似乎准备要做大明的忠臣。从福建传来的消息,他已经乘船前往登来,亲自去觐见永初皇帝。”
9月5日,登来,蓬来城。
东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吴贞毓看着一脸坚毅神色的永初帝,心中微微一叹,轻声说道:“陛下,郑芝龙,枭雄之辈,割据福建,拥水陆两军数万之众。然,三年前却不思报效朝廷,悍然降虏,以至于广州崩坏,登来遇警。若非友邦齐藩水师尽出,以遏其凶,我蓬来行在恐亦遭清虏袭取。今,此獠亲至登来,朝廷应予以幽禁,并派出朝中亲信大臣官员,入驻福建,接收地方。”
“九年前,先帝殉国,顺逆西走,清虏藉吴贼向导,进占北京。”永初帝缓缓说道:“然,南京弘光朝廷,粉饰升平,兴建宫室,大备百官,征歌选舞,夜以继日。其覆亡前夕,虏贼迫近江北,流寇纵横晋陕,民穷财尽,内忧外患交迫。”
“南京重城,虽有齐郑水师暂遏清虏不得南渡长江,苟且旬日。但军中之辈,为逞私欲,贪念富贵,献天堑与清虏,致使江南沦丧,坏半壁河山之大局。”
“数年来,清虏兵威日盛,几度欲灭我大明。期间,虽有金声恒、姜瓖、李成栋等辈反正归明,创重振之大好局面。但彼辈勾心斗角,相互算计,致使各地无有强援,最终功亏一篑。三年前,纳西军于朝廷,封孙可望为秦王,此,勉为权宜。却未曾想到,齐藩舟师沟通,南北相应,攻略两广,直捣湖北、江西,迫福建再次归明,成如今之顺局。”
“郑芝龙,反复之人,割据之雄,朕岂能不知?但于目下情形,朝廷当用其势,巩固粤赣之侧翼,并确保江南之役可顺利推进。待驱逐鞑虏,天下一统,朝廷振兴。莫说郑芝龙此獠,孙可望、李定国、高一功等辈,均要悉数削减,以为国家长久稳定。”
“陛下深谋远虑,臣愧以难测圣意。”吴贞毓向永初帝躬身施礼。
“此次齐藩所定江南之役,规模空前,声势浩大。若是能以此尽逐清虏于江南,则大明复起有望。”永初帝搀起吴贞毓,笑着说道:“那时,我们说不定就该将行在换到南京去了。”
“陛下,按照方略,以孙可望、李定国、张明振等部攻略江南,我登来各部兵马尚需配合,于北方羊动,阻清虏大军至江南支援。如此,朝廷可需抽调耽罗今韩国济州岛、云州今日本北海道、镇州今俄罗斯海参崴市等各处海外领地兵马至登来集结?”
经过七八年的发展和移民,永初朝廷当初作为最后流亡地的几处海外领地,已经拥有近十万人口,并且随着几年前建立乡兵制度,若是充分动员的话,可征召作战军队七千到八千人,算是一股不小武装力量。
以齐国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永初朝廷需动员三千到五千人左右,于朝鲜咸镜道登陆,随同朝鲜军队攻入辽东境内,直取辽阳、沉阳。登来部明军则出三千人,在齐国海军舰船掩护下,突袭广宁卫,截断辽东与北京之间的联系。同时,胶州李本深部明军,则做出攻击沂州今临沂市、海州今连云港市的姿态,吸引山东和江淮的清军注意力,不使其南下支援江南。
“海外数个领地经济艰难,民生凋敝,如何动员兵马?”永初帝顿了顿,轻声说道:“即便是我登来、胶州两部,亦军需缺乏,士无战意,恐难以做出牵制清虏军力之举。着令各地兵马,严守各处城池关隘,未得朝廷御令,不得妄动。”
“陛下……”永宁候、登来镇总兵蒋永锐惊诧地看着永初帝。
“江南之役,孙可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