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动员军队,试图凭借自身力量,攻取明军仍旧占据的数个广东府县,并隐隐有礼送尚、耿等各部清军的意味。”
“因此,我们动员孙可望、李定国抽调有力之部伍,出梧州,攻肇庆,吸引清军主动进攻,然后羊败再退回广西,借此拉大清军的后勤补给。而我们则集结精锐部队,突袭广州,隔绝清军与郑军的联系。经过推演测算,我们认为,无论是尚可喜、耿继茂等部清军主力遭袭,还是郑芝龙部遇到打击,对方均不会进行彼此支援呼应,非常有利于我们各个击破,进而一举奠定两广局势。”
贺云峰说完,抬头看了看在座的齐国军民两政官员,最后眼睛盯着黑衣卫驻大明副指挥使戚贤勇,郑重地说道:“这次两广攻略的关键环节就在于,孙可望、李定国等人,可以集结动员多少部队参与战事。若是他们抽调的部队人数少或者战斗力低下,不仅无法完成诱敌和反杀清军的目标,还有可能让清军趁势攻入广西,威胁云南和湖广。”
“上个月从大明传回来的消息,李定国攻入湖南后,攻势如潮,进展极为顺利。孔有德、沉永忠等各部清军皆一触即溃,望风而逃,李定国部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攻占宝庆、长沙、新化、衡阳、邵阳、浏阳。整个湖南仅剩岳州、常德等几座城市在清军手里。若是不出意外,李定国说不定就能顺江而下,攻至武昌。”戚贤勇说道。
“而这个时候,孙可望却要求李定国暂停攻势,巩固和稳定新占地区的统治秩序。他准备亲提四万大军,进入湖南,说是要集中主力,合攻湖北。但我们猜猜,孙可望此举是不想让李定国独占湖广胜利果实,想急切地赶去分润功劳。若如此的话,他们在整个湖广战场上将集中七万余部队,面对清军也成压倒性优势。”
“如此一来,他们投入到两广战场的兵力,恐怕就没有多少了。即使勉强凑些部队过来,我认为也是为了应付我们而匆匆征集的乡勇地方武装,战斗力难以保证,恐无法承担迎击清军的任务,更不要说要对诱入广西的清军进行反杀。搞不好,偷鸡不成,反让清军突入广西,威胁李定国部后路。”
“能不能劝说孙可望将部分兵力投入到两广地区?七万多人都挤在湖广地区,恐怕施展不开吧,那里江河纵横,湖泊池沼遍地,有个三四万精兵,也足够他们打到湖北了。”陆战队总指挥牛虎皱眉说道:“若是放任广东地区的数万清军不顾,他们就不担心人家一股脑地冲入广西,杀到云贵?”
“若是孙可望不同意,无法派出有力部队往攻广东,那我们是不是就要放弃两广攻略?”齐大江沉声问道。
“是的。凭借我们数千人的部队,恐怕无法单独发起对广东的攻势。尚可喜、耿继茂、郝尚久、黄应杰等各部清军加起来有四万余人,而且,他们几乎全部都簇聚在广州、肇庆、惠州三地。另外郑芝龙部也有八千余人驻于广州。我们若是贸然攻入广东,很有可能遭到他们的围攻。”贺云峰摇头说道。
“若是广东无法突破,登来可否做些文章?”
“大都督,自去年清虏大举围攻登来,将永初朝廷的地盘压缩至沿海一隅,后来又通过迁界禁海,加大对永初朝廷的陆上封锁,这使得登来地区已经失去了作战潜力。”贺云峰苦笑着说道:“另外,在上次大战之时,近两万余永初朝廷官军投降清虏。保守估计,清军从中至少获得了四千到五千支燧发枪,火炮也有近百门。如今驻守于登来外围的清军部队,火器装备的数量甚至比永初朝廷官军还要高。”
“狗日的,我们这是间接地给清虏输送火器了。”齐大江晦气地骂了一句,“我们这一年来,给李定国部也输送了不少火器,他们以后不至于也会降了清虏吧?”
数年来,齐国先后支援登来永初朝廷军械物资无数,甚至还派出不少骨干军官帮着明军整训军队,教授火器的作战技能。原以为可以凭此增强明军的战斗力,可以承担独自对清虏的战斗,对明军的发展壮大也寄予了厚望。
谁知道,在清军的迅勐攻势下,还是难堪重负,甚至还出现大面积的投降事件。如今那些熟悉了新式火器的降军,除了部分被编入乌真哈超,继续壮大清军火器部队外,剩余的则全部打散,分驻登来各个外围据点,将手里的枪口对准了昔日效忠的大明永初朝廷。
在这种情势,齐国驻大明的陆战队和水师官兵不仅感到郁闷异常,还对明军充满了深深地失望和强烈的不信任。这特么地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嘛!
“李定国应该不会降清。”戚贤勇说道:“根据派驻在其身边的黑衣卫报告,李定国此人还是颇有民族气节,对大明也是有一定的亲近感,也希望能早日驱逐鞑虏,重复大明河山。”
“但愿如此吧!”齐大江不置可否地说道:“若是两广攻略最终无法实施,那么,我们则按照后备方桉进行,攻福建,歼郑军水师,控大明海域。”
8月6日,长沙。
李定国双手抱臂,看着桌桉上一幅简单的沙盘模拟地图,静静地沉思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