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那就等着摄政王在北京发下令旨吧。”谭泰冷冷的看了一眼何洛会,心中很是不满,此子一味逢迎摄政王,平日里对自己也不甚恭敬。自己为江南大局考虑,先调尚、耿二人部伍,聚兵于南昌,届时,一旦北京发来会剿南京命令,岂不是省却更多时间和精力。
但是,谭泰的征南大将军之职随着江西平定,自然也卸了这个差事,目前不过是暂时镇守南昌,以巩固和稳定江西局势,对征广东的尚可喜、耿继茂所部,并没有辖制权,更无发号命令的名义。
南京即破,江南必然生变,只要稍懂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大清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聚集数路大军,迅速进入江南,收复南京,否则,整个南方局势将会彻底糜烂而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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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福州。
“侯爷,南京即破,清廷于江南统治基础将受到极大的动摇和打击。当此之时,我们福建镇应立即强攻余杭、苏松,将这一片膏腴之地纳入我们福建镇辖下。如此,在这乱世当中,我们据福建之险,控苏松富庶之地,再加之我们强大的水师,当今天下,必有一席之地。”杨耿兴奋地说道。
南安侯、福建总督郑芝龙闻言,顿时连连点头,笑着说道:“想不到齐国人当真助登莱镇官军破了南京城。如此一来,江南整个形势一片大好,正该我福建镇扩展至余杭、苏松之良机。”
“父亲,我们除了往北攻略余杭、苏松,还应再分出两路兵势:一路,出仙霞岭,攻衢州、饶州,威胁南昌;一路以水师部队往攻广州,助力杜永和以抗清军。如此,这两地的清军必然无法抽身前往南京,可为我攻占南京的大明官军获取更多的时间去巩固当地的统治秩序。”
南安侯、福建总督郑芝龙惊愕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脸上不由呈现出古怪的表情。
“大木,江西可是驻有清军悍将谭泰,辖下兵马近万人,其中不乏精锐的八旗部伍。更加之,江西连年征战,地方穷弊,即使占据几个府县,对我福建也无裨益,反而平添几多负担。”郑芝龙语重心长地说道:“另外,广州距离我福建千里之遥,且广东总督杜永和麾下兵马数万之众,何须我们福建往援。更何况,若是分出几路兵势,岂不是使得我福建兵力更为稀薄,如何再攻余杭、苏松。”
“父亲,攻略江西,乃是牵制清军兵力,为朝廷官军赢得缓冲时间,不为攻城略地和获取钱粮。”郑森说道:“派出一支水师往援广州,亦为此理。否则,清军必然会抽调广东、江西两地精兵,若是再加上江淮、河南、湖北等地清军,届时可能会有十数万清军主力调往江南,会攻南京。以登莱和齐国掌握的有限兵力,恐无法应对。”
“大木,若以你之建议,我福建分数路兵势,牵制几地清军兵马,到了最后岂不是一无所获,却尽为他人作嫁衣裳?”郑芝龙苦笑一声,“虽如此,永初朝廷也未必会将我福建看做忠臣良将!……勿复多言,帐下依命行事即可!”
“父亲,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郑森急声说道:“若要清军夺回南京,平复江南,则余杭、苏松岂能保住?”
“放肆!”郑芝龙厉声呵斥道:“黄口孺子,妄议军政,自以为多读了几本兵书战策,就敢来教我如何用兵!……且退下!”
在郑芝龙的目光的严厉逼视下,郑森心中长叹一声,无奈地拱手施礼,退出了军议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