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八旗佐领看上了,硬是将人给抢回了府里,还对前来索人的地方官吏说,此女子乃是北方逃人,理应被他带回。然而,未及十天,一块破草席却将丁香姑娘裹着,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这让吕玉福对那满洲八旗佐领深恨之。
“平日里,那些满洲老爷可曾高看你一眼?身为和州营参将,一个低微的满洲甲兵都能对你呼来喝去,你可曾甘心?”
“城中驻防的八旗老爷们肆意圈地,想必你曾经囤积的田庄也被人夺了不少吧?”
“数年前,攻掠江西、湖北,打头阵卖命的是我们,最后不仅获得的功劳被人家给剽窃,就连抢来的财物也要交出大部与那些满洲大爷!吕参将,你对这些,可曾甘心呀?……”
“你特么说够了没?”吕玉福一脚踹开身前的桌子,恶狠狠地盯着覃春礼,“难道以前在大明的时候,咱们这些丘八就能比现在要好过一点?”
“不好过。”覃春礼摇摇头说道:“但是,在大明的时候,咱们至少不用当人家的奴才!被人家像狗一般对待!”
“在大明,咱们武人何尝不是那些文人的奴才,更是被文人使唤的像条狗一般!”
“吕大哥,你这是准备要当满洲八旗一辈子的奴才了?”
“大明,没救了。”吕玉福摇摇头,“老覃,我知道你恨满洲八旗,总想着要对他们捅刀子。但你不该拿我们一起去陪葬,更不该在这个时候,生出反叛的……,啊!……”
话音未落,吕玉福突然感觉下腹一阵疼痛,下意识地向后一退,低头望去,只见一把刀捅入自己的腹部。
“吕大哥,我不想一辈子做满洲人的奴才。”覃春礼握着刀柄使劲地又往前捅了进去,人也靠了过去,眼神阴郁地盯着吕玉福,“而且,我一家五口人的命,我是一定要索回来的!大明打过来了,我就是要将南京城里所有的满洲八旗给我陪葬!”
吕玉福一把推开覃春礼,然后踉跄着想往门口走去,喷涌的鲜血瞬间浸透衣甲,洒得满地猩红。
“扑通!”一声,吕玉福栽倒在地,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双手使劲地向前想抓些什么。
“吱”,屋门开了,几名军官走了进来,看见地上还未死透的吕玉福,脚步明显有些迟疑。
“他不愿意。”覃春礼握着刀,淡淡的说道,“……外面联络了多少兄弟?”
“回大人,有四百三十多人愿意跟我们做。”一名高大军官跨过倒在地上的吕玉福,抱拳说道:“联络期间,有十五人态度犹豫,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偷偷将他们杀了。”
“四百三十人?”覃春礼皱了一下眉头,“人还是有点少了,不足以夺取内外两座城门。万一城外的人稍有疑虑,不敢攻城,咱们就很有可能被人家给全部剁碎了!”
“要不晚上偷偷潜出一个人,去联络外面的明军?”
“太冒险了!”覃春礼说道:“每座城门都有八旗兵丁监督,驻守部伍也分属不同的营头,潜出城去,很容易被发现。我们必须今夜就发动,若是再耽搁一些时日,城里的布置会更加严密。”
“以我们四百多人,打开观音门自然是没问题,可内城还有十几座城门,防御严密更甚外城,如何再分出人手去敲开内城的城门?”
“驻守内城太平门的何伯平应该可以争取一下。”覃春礼摸着下巴几缕短须,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虽然平日里表现多为恭顺,但心中对满洲八旗的憎恶,恐怕不在我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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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降临时,满洲八旗镶蓝旗参领图勒已经陪着洪承畴巡视完北面的城墙防务,随后,一脸疲惫地回到太平门附近的一处宅院。整个南京城,所有靠近内外城门的宅院和房屋全部被清军征用,辟为军队临时驻地。
太平门为单孔城门,两翼城墙皆顺势依山而建,西包覆舟山,东围富贵山,城门架两山之间,据山湖之险,位于后湖与紫金山相接的位置,是扼守紫金山通向城内最近的通道。城门东侧城墙在洪武年间被称为“龙脖子”,为大明龙脉之所在,故而是整个南京内城墙中唯一没有护城河的一段,是清军防守的重点位置。
为了保险起见,洪承畴将大部分满洲八旗和汉八旗部队安置在内城驻防,同时还抽调了近三千余比较可靠的各镇汉军,打散编制后,分配在几个重要城门处,充当八旗部伍前锋(炮灰)。
“卜从善等汉军将领何在?”卸下甲胄,图勒问道。
“卜从善麾下一名游击今日恰逢得子,听说邀了他去吃酒。”一名护兵答道。
“混账玩意!”图勒一听,勃然大怒,立时站了起来,“伪明大军压境,随时有城破人亡的威胁。他们竟然在这种情形下,还敢喝酒嬉戏?难道他们视军法如儿戏吗?”
说着,图勒起身朝屋外走去,后面几名巴牙喇连忙跟在身后。
就在图勒所在宅院不到数百米外的另外一处的房屋内,一场惨烈的火拼刚刚结束,芜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