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湘地区,后来又打到云贵地区,以至于齐国根本无法派人深入内陆,与他们进行接触。
如今,听到对方竟然已取得广西大半地盘,还获得钦州这处出海口,怎能不让齐国人精神一振。不轮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农民军要远远高出各地反清势力,更不要说在个人节操上,最起码在后期他们没有出现大规模的降清事件(除了孙可望与李定国争权失败后,降了满清)。
在路途上,罗汝成特地邀请杨畏知等人乘坐他所在的旗舰“汉平”号,并与其商谈后期双方合作事宜。
杨畏知在云南时,也曾听闻这个海外的齐藩小国,竟然是一意扶保大明永初朝廷,在登莱、山东数次协助朝廷大军击退建奴的围剿,使得登莱永初朝廷在环伺强敌的情形下,一直屹立不倒,极大的振奋了国内各地抗清势力的军心和民心。
对于齐国抛来的橄榄枝,杨畏知虽然心中存疑,觉得对方必有所图,但嘴上却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只是说待觐见永初天子后,返回昆明,会将他们的意向禀告给孙可望。
可能是对岸大陆上的蓬莱城战事尚未了结,云南来的一行使者在码头等待良久,也未见到永初朝廷派驻长山岛上的官员前来迎接,让杨畏知等人尴尬不已。末了,齐国水师副都督罗汝成邀其一块进入城中,安排上好馆舍,嘱咐随侍人员务必予以好生接待。
当码头出现的战船越来越多,并陆续有灰衣贼军(乡兵)在炮火掩护下,登陆码头,进驻附近堡垒时。清军主帅尼堪便知道己方没有可能再有机会攻下蓬莱城了。随即不做丝毫耽搁,在黄县(今山东龙口市)留下部分兵马驻守后,领大军暂时后退至掖县,并派快马飞报北京,等待多尔衮的进一步指令。
随着清军撤围蓬莱,历时三个月的登莱战事,遂告一段落,双方暂时以西大河(今山东龙口附近的黄水河)形成对峙。而永初朝廷则被清军压缩至蓬莱、福山、宁海州、文登沿海一隅。同时永安侯李本深部明军也被清军隔断于沂州、莒州、胶州一侧,隔绝了与永初朝廷陆路上的联系,永初朝廷所面临的局势,骤然变得异常险恶。
————————
8月26日,蓬莱城,临时行宫。
对于孙可望等农民军携云贵湖广等地归附大明朝廷,以及孙可望请封秦王事宜,永初朝廷上下已经争论了二十余天,仍未做出任何决定,让在旁听会的齐国军政人员颇为无语。
尼玛的,登莱地盘都快被清军打没了,兵力几乎损失殆尽,物资人员也丢了七七八八。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将整个云贵两省、大半个广西、湖南和川南数个府县,二十余万兵马,全部投附永初朝廷。这哪是天上掉馅饼,简直就是老天扔了一块巨大的金元宝给你们!
这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对于孙可望的要求,全部照准就是。不就是封他一个秦王,开府建牙,诸事自决嘛。只要人家愿意帮着你永初朝廷打满清,这都不是事呀!
然而,首辅黄道周、兵部尚书吴贞毓等人则继续用“流寇”的眼光来敌视农民军,言,官贼不两立,至于封孙可望为秦王,更是想都别想,不予讨论。
而杨畏知,以大明旧臣、孙可望使者的双重身份向朝廷剖析其间利害,言,“孙可望兵强马壮,正可为朝廷所用。怎能以流贼视之?若朝廷能不吝惜一封号而收拾人心,则复明大业指日可待。更何况,以贼待之,岂不是为朝廷又树一强敌?”
杨畏知还建议,若朝廷无法封孙可望一字王,倒也无妨封为二字王,封李定国、刘文秀、袁宗第等人为公侯。
为此,他还向永初帝和盘托出孙可望的心思,说孙可望请封为秦王,本意无非是想获得的爵位在李定国、刘文秀等人之上,以便好驾驭诸雄,使所有人受其节制。
内阁廷臣钱秉镫却受杨畏知话语的启发,居然提议,可以接受孙可望等人的归附,但不妨利用封爵的机会,上演一出永初版的“二桃杀三英”,即封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同为二字王,袁宗第、高一功等人为公爵,然后派人去云南宣封之际,从中挑拨,以造成“诸雄离心于可望,彼此争权”的局面,让他们自行残杀。
罗汝成、贺云峰、李发德等齐国军政人员听到上述永初朝廷大臣们讨论出的“阴谋诡计”后,不由面面相觑,随即,齐声大骂永初群臣皆小人,竟然要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去联合所有能抵抗清军的各方势力,反而以仇视的眼光,对待孙可望等农民军。
兄弟阋于墙,但更重要的是要外御其侮,一致对外,共抗鞑虏呀!
可永初朝堂上的这些臣子,这特么的都干的什么事?
作为目前齐国驻大明最高军政主官,罗汝成当即带着贺云峰等人,面见永初帝。
“陛下准备要作建奴阶下之囚吗?”
“放肆!”内阁首辅黄道周厉声呵斥道:“番邦之臣,岂敢对陛下无礼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