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声,港口外正在轰击码头的汉洲舰队停止了射击,陆续退出古邦港湾。
荷兰的炮台守军尚未从刚才一波爆炸弹的轰击中缓过神,猛然发现身后涌来数百土人士兵,脸色顿时变了。该死的,汉洲人竟然从身后堡垒形成了突破!
在冲锋的土人士兵身后,一百余名汉洲陆战队和乡兵挺着刺刀,也跟着杀了过来。
在当日傍晚,码头南侧堡垒和炮台被汉洲军队占领,零星守军逃往北侧炮台和堡垒中,惶惶地据垒死守。
次日天明,汉洲人故技重施,继续挖掘蛇形交通壕往北侧堡垒延伸。而汉洲人占据的南侧堡垒,也进驻了十数名炮手,他们将城头火炮对准南侧堡垒,与之展开炮战,同时掩护土人挖掘交通壕。
5月1日,在码头北侧堡垒守军绝望的目光下,汉洲人通过堑壕,直抵城下,然后以一条暗道的形式,埋设炸药,将城墙炸塌。剩余荷兰守军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全部投降。
至此,古邦城外的所有防御设施全部拔除,仅剩一座孤零零的城堡,直面汉洲人的兵锋。
关于如何攻克荷兰人修建的坚固棱堡,齐国参谋部和陆战队为此已经研究和实践了数年时间。同时他们还借鉴了当年郑芝龙部攻克马尼拉城,以及陆战队在辽东攻克清军的辽阳和沈阳等一系列战例。最终发现,在面对荷兰东印度公司修筑的欧洲棱堡模式的城池,最有效,也是最能降低攻城部队损失的方法,似乎只能是土方作业模式。
如果以后世的眼光看来,汉洲人攻克古邦外围据点采用的方法,与17世纪70年代法国著名军事工程师沃邦元帅(塞巴斯蒂安·勒普雷斯特雷·德·沃邦)发明的平行攻城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位法国元帅,18岁参军,曾参加1667~1668年遗产继承战争、1672~1678年法荷战争和1688~1697年普法尔茨选帝侯继承战争。他虽没有在战场上直接指挥过一个军去作战,但却以其军事筑城方面的天才帮助法军打了非常多胜仗。
1673年法军围攻荷兰马斯特里赫特要塞时,首次采用他发明的平行攻城法,在敌要塞周边挖掘平行或同心堑壕和伸向要塞的蛇形交通壕,掩护步兵接近要塞护墙,用炮火或炸药开启突破口,迅速攻克当时被以为牢不可破的要塞。
这位擅长攻坚的元帅,还是一个铸城大师,当年由他设计建造的斯特拉斯堡要塞、兰道要塞和新布里萨克要塞,是当时欧洲最坚固的要塞。此外,他还发明插座式刺刀,在手榴弹(由此,他创建了一个新的兵种--掷弹兵)与炸药包的使用和后勤供应等方面也均有建树,最终于1703年晋元帅。
沃邦一生共修建33座新要塞,改建300多座旧要塞,指挥过40次要塞攻城战,皆胜,他还建立起近代第一支工程兵部队。
沃邦的攻城战还有一个奇葩的特点,就是每逢攻坚,都携带着庞大的“参观团“。该参观团的“团长“就是路易十四。自从沃邦于1673年攻下了荷兰著名的马斯垂克要塞之后,每逢沃邦攻城作战,路易十四都要亲自督师,而且要带着一大批宫廷人士,包括:贵族及其眷属、一大批仆从、女裁缝师、理发师,及主办膳食的各色人等,均到军中观战。
他们在军队的营地旁,另建一营地,过着奢侈的生活。女宾们花枝招展,彩色帐蓬,大臣和贵族的天鹅绒、丝绸锦缎,把战场的一角变成了特殊的集市。
当攻城开始时,那支特殊的观赏团就在选定的高地上大饱眼福。看着沃邦元帅督统帅着他的士兵在泥土之中,象蜘蛛吐丝织网一样,于要塞四周构筑著平行壕及曲曲弯弯的通道。每日都有军官驰马来报告战况,“集市“的人们还就即将到来的战果打赌下注,使得营地中异常喧嚣热闹。最后,当守军放下武器时,他们还要前去参观战俘行列,可谓是奇异的盛况。
齐国陆战队攻古邦,也带着一群“参观团”,其中包括大批后勤、土木、情报,以及战术参谋,另外,还有黑山军工厂、黑山研究院、建业仪器厂、陆军学校等相关单位部门的专家、工匠和学员。他们来到战场的目的,除了验证攻克坚垒的战术是否规划安排得当,还有就是想要观察和确认部队使用的各类武器是否有效。
在古邦守军惊疑的目光下,今日,汉洲军队停止了“土拨鼠的运动”,转而由一百余土人苦力,拖拽着一门身管特别长的火炮,一步一步地往古邦城下运来。
难道汉洲不打算再进行土木作业了,改为与我们古邦守军展开一场炮战?
古邦城头的荷兰军官和殖民官员不由面面相觑,汉洲人该不会是自信过头了吧!我们据守城头,火炮借助城墙的高度,射程可是远远超过汉洲人的普通火炮。若是跟我们进行炮战,岂不是任由我们欺负?
然而,汉洲人将那门火炮远远地停驻在城头火炮有效射程外,然后开始购建炮兵阵地。
“哦,上帝!”古邦治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