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货款吗?”附近一个水手指着码头,惊呼道。
只见,从码头东侧,七八个土人正在驱赶着一群黄牛朝这边过来,这使得船上观望的水手哗然一片。尼玛的,要是拉一船黄牛回去,这路上必然是臭气熏天,无法让人好生休息。由不得,这些水手开始鼓噪起来。
“马塔兰可供交易的货物很少,稻米、椰干、玉米、甘蔗虽然量大,但价值较低,而且我们自身又不缺,他们国中又缺金银。所以……”那名汉洲总商社的主事苦笑着解释道:“不过,听说此地有铅矿,或许,下次就能拉些铅矿回去。”
袁呈祥立时明白了,这个土邦想要我们齐国的商品,却没有足够的金银支付,只能用大量的农产品和牲畜来抵付货款,来应对双方之间的贸易活动。
“那些妇人也是货款的一部分?”袁呈祥看到远处几个汉洲总商社的伙计正在挑选和检查一群马塔兰官员带来的年轻土女,便轻声问道。
“那可不!”那名商社主事笑着说道:“你是可能有所不知,以我们商社大掌柜的意思,每次交易,最好不要带回大量的金银,全部换取我们本土所需的物资和人口。所以呀,每次来和这些土人交易,最麻烦的就是将咱们的商品,折算成多少粮食,或者是一头头牲畜,甚至是一个个年轻妇人。”
“若是如此长期交易,这些土人的东西岂不是最终会被我们海量的商品换完了?”袁呈祥问道:“以后,要是人家没东西再跟我们换,那该如何?”
“他们最后,还可以拿脚下的土地跟我们换!”那名商社主事轻声说道:“只要他们对我们商品有需求,在整个贸易活动中,必然始终会处于一种弱势和从属地位。而我们,也会从他们身上,吸取源源不断地贸易利润,最终反哺我们的工业生产,使之更加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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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汉洲云阳府(今澳洲东部麦凯市)。
“今年的甘蔗收购价怎么比去年降了两分钱?”
在距离云阳城以西五十多公里外的新昌堡(今澳洲麦凯西部玛丽安小城),聚集了数十名农户,在他们的身边排列着许多手推木板车,上面堆满了刚刚砍下的甘蔗。
因为云阳城附近,不论是气候,还是土质,都非常适合种植甘蔗。同时,一条云阳河(今澳洲先锋河)从西边蜿蜒流淌而过,不仅给沿河设立的堡寨和定居点提供了充足的水源,而且通过这条河流,也为内陆开拓地区提供了非常便捷的交通。
随着本地区在去年初刚刚从总管区变更为云阳府,正式纳入民政统一管理,云阳地区也开始加快发展步伐。
目前,云阳府除了继续扩大棉花种植面积,为北部的威海(今澳洲东北方的凯恩斯市)棉纺中心提供充足的原料外,还大力发展甘蔗种植,建立该地区的制糖中心。另外,该地区的香江(今澳洲罗克汉普顿市)煤矿已开始大量开采,从建业府抽调而来的部分技术工程人员,准备利用此地储量丰富的煤矿,建立汉洲第二个煤化工基地。
棉花、甘蔗、煤矿,就是整个云阳府未来规划的的三大支柱产业,知府胡平江对此信心满满,誓要将云阳府打造成汉洲东部地区最为耀眼的工农业基地。
普通百姓对于大人物的如何规划和宏伟蓝图,是不怎么关心的,但今年甘蔗的收购价格下降了两分钱,却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就是,这些黑心的制糖工厂,瞧着俺们的甘蔗收获不错,便想压低价格,赚俺们的黑心钱!”一个农户大声地说道:“俺们不卖给他们了。云阳城的价格肯定比他们高,俺们联系那边的制糖工厂,卖与他们去!”
“胡记”制糖厂的主事侯广胜冷眼看着面前的一众农户,任凭他们吵闹,根本不为所动。他们若是想将地里的甘蔗卖到云阳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说单个农户的甘蔗产量,不足以雇佣一艘船。即使能运到云阳,难道就能多卖两分钱?
不要忘了,云阳城三家制糖厂的东家,可是在甘蔗收割季到来前,坐在一起,共同制定了今年的收购价格,并且还划分了收购区域。不要小看两分钱的收割价格涨幅,这甘蔗收上来,都是以数十万斤计,涉及的银钱也是千百块。能省下来的,自然都是东家多赚取的利润。
云阳地区虽然甘蔗产量大,甜分也足,收购价格也比北边建业府低,但他们要将甘蔗榨成砂糖,还要走一大段海路,才能卖给荷兰人和南洋群岛上的土人,由此便多出了不少运费。所以,本地区几家制糖厂东家,便决定压低收购价格,以取得相应的成本优势。
争吵喧闹了一天,新昌堡的众多甘蔗种植农户,还是以低于去年两分钱的收购价格,将所收获的甘蔗全数卖给了“胡记”制糖厂的收购人员。看着手里获得的银钱,似乎并不比去年多出几块钱,农户们脸上均呈现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三三两两的农人们,怀揣着为数不多的汉洲银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