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领着一千余八旗骑兵,收拢败军,暂时停驻于一处山坡上。军心已丧,今日恐难以再战。但是,被敌军阻于风水河,意味着他们自身不多的补给又将多消耗一日。断粮的危险,已迫在眉睫。
8月8日傍晚,接到图赖信息后,紧急撤离的李本深部四千余人匆匆赶至风水河畔,与图赖大军汇合。
8月9日午前,刘泽清部八千余人也赶至风水河畔。至此,清军前期进攻登莱地区的两万余部队全部后撤至风水河畔,准备反攻敌军阻击,回返淮北。
虽然军队人数增加了,但这反而令图赖的忧虑更加深重了。
因为,大军没粮了!
李本深和刘泽清在高密和即墨两地遭到守军的坚决抵抗,急切之下,难以攻克。本想着留一些人监视城池,他们领兵马抄掠地方,多少也能获得一些补给。但登莱地区的官员和守军反应很快,在清军攻来之前,就做了一定的坚壁清野,使得清军在四野之下,所获很少。
在收到图赖的撤兵命令后,又立即带着军队急匆匆地返回,随身携带的粮草也是所剩不多。到了胶州城下,却见图赖所领大军不见踪影,又听得留守此地的八旗游骑说起,后路被一股登莱军队截断,大军正在反攻,心慌之下,陆续往奔灵山卫,沿途也丢弃不少辎重物资。
因而,如今虽然大军聚集于此,表面显得军势浩大,但实际上几个主要将领却显得有些惶惶,为大军安然撤退不免担忧起来。
图赖为此,更是焦虑万分。博洛命他领一帮降军往攻登莱,明显就不安好心。降军新附不久,应该以八旗主力镇之,并引至江南,扫荡南明薄弱势力地区,慢慢恢复士气,将养忠心。
如今,他却以不到三千满洲八旗部队督两万余降军,去攻打曾经数败我大清军队的登莱地区。若是战事顺利,倒也罢了,这些降军可以靠着不断掳掠地方,维持一下他们不高的士气。可若是战事不利,那可就不好驾驭这些没有多少节操的大明降军了。更可怕的是,若是他图赖因此战败了,北京的多尔衮肯定会借此修理他们这些两黄旗余孽。
当年,皇太极去世后,以索尼、图赖、图尔格、拜音图、何洛会、谭泰、冷僧机等八人为代表的两黄旗高级将领坚决拥立豪格称帝。豪格在得到两黄旗支持的情况下,手中还掌握着正蓝旗,论实力与得到两白旗拥护的多尔衮不相上下。
除此之外,掌握两红旗的礼亲王代善与手握镶蓝旗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也选择支持豪格,这就使得豪格占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然而,豪格的一句略表谦虚的话语,瞬间让几乎到手的皇位就此与他擦肩而过。
“我福小德薄,焉能堪当此任。”
尼玛的,争皇帝,需要表示一下谦虚吗?
要不是索尼和鳌拜率先站出来,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若不立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
可以说,正是这句几乎于武力威胁的话语,给了当时在场所有人以巨大压力,要不然,多尔衮就爬上了皇帝宝座。
后来,我大清立了皇九子福临为皇帝,多尔衮也变成了摄政王。此后,多尔衮凭借摄政王的身份,不断打压此前支持豪格的势力。
何洛会、谭泰、冷僧机也先后投靠了多尔衮,并且积极检举、揭发其他两黄旗的将领及朝臣,使得两黄旗内部遭到了多尔衮的瓦解,实力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索尼被多尔衮找借口废黜了所有爵位与职务,发配到盛京去看守昭陵。至于鳌拜,则是前后数次遭到了多尔衮的打压,不仅其所立下的功劳直接遭到了抹杀,就连性命都险些没有保住。跟随阿济格于河南邓州和湖北承天、德安、武昌等地前后十三战,重创大顺军。但回到北京后,因为阿济格违命不诏而返,受到牵连,别说封赏没了,还被再次降爵,降职。
豪格也因为去年兵败登莱,被多尔衮削爵,勒令闭家反省,解除了一切军务。
要不是念及“开国五大臣”费英东之子身份和功绩,多尔衮算留了一些“面子”,暂时没怎么找图赖清算。
那么,若是他图赖在此败于登莱,甚至丧师失地,折损大量八旗部伍,可以想象的到,多尔衮对他的惩罚,肯定不会手软。
不过,好在他们军队人数多,足足是河对岸黑衣军的十倍有余,明日一早,大军沿河全线进攻,只要能突破一点,必定可以凭借己方优势兵力,将这股黑衣军尽数包围并予歼灭。
图赖如是想着,带着人巡视一番营地后,便嘱咐八旗上下好生歇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督大军一举破敌。
在满洲八旗大营的右侧,是原大明东平伯刘泽清所部一万余人的大营驻地。一顶宽大的帐篷内,灯火通明,刘泽清属下众将均聚于此,各个神情凝重地端坐两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自家主将刘泽清。
“那黑衣军铳炮犀利,非我等肉身所能敌。更加之,河道宽十丈有余,水流湍急,且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