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毕正行所乘运输船行至一河口处,然后沿着河流上朔二十余里后,终于看到一座简易的木质码头。正在码头附近的瞭望台上的值守乡兵一见到悬挂着赤色黄龙旗的运输船后,立时激动地大声呼喊起来。
待船只靠近码头岸边的时候,桂州堡指挥使齐远杰已经带着数十人簇拥在岸边,脸上带着万分期盼的神情。
“本官受命建立汉洲西南总管区,并担任该管区大总管之职。”毕正行下船后,将怀里的总理府文书交与齐远杰,“现下来此,是为探查和落实桂州堡拓殖发展情况。”
“卑职见过总管大人!”齐远杰恭敬地朝毕正行深施一礼,然后笑着说道:“桂州堡初立不过半年,一切事务皆处于草创之中,可能要让大人失望了。”
“齐指挥过谦了!”毕正行微微一笑,“就凭这码头规整的建设,也知桂州堡各项事务自然也不会差太远。听说,你曾在王上身边学习实践过五六年,所经手庶务皆是妥帖卓异,常为同僚赞誉。若非如此,西南拓展重地,也不会将你派驻于此。”
“卑职不敢当大人谬赞。”齐远杰郑重地说道:“汉洲贫瘠,唯有东部和西南丰裕。我大齐若能悉心开发十数年,必能提升我齐国整体实力。如今,大人受命西南总管区,我等闻知,无不欢欣鼓舞。以后,在大人所领之下,我西南广阔之地,必将成为汉洲基石。”
“那需要诸君与某竭诚努力,为强我大齐,鞠躬尽瘁。”毕正行说道。
齐远杰随后命人组织移民下船安置并开始卸下所载物资。
桂州堡距离河边码头有三百多米,一圈木栅栏将整座营地粗粗的围了起来,两座高高的木塔分别竖立在营地的东南方和西北方。
此时,正值午后,营地中非常安静,想来是众多移民仍旧在营地远处的农田中忙碌着。
“目前整个桂州堡居民共计两百二十五名,其中妇人仅有五十二人,余者皆青壮男子。”齐远杰边走边给毕正行介绍着桂州堡的一些基本情况,“前期在此登陆时,所携带的五头耕牛,没多久先后病死了两头,此时畜力已明显不足。因为要建设营地,修建仓库、木塔、以及居民临时木屋,所以开垦的耕地不是很多,仅两百余亩。地里先紧着种了些蔬菜和一些土豆、玉米和小麦。”
“外面的桂河(今澳洲流经珀斯的天鹅河)有不少淡水鱼,着人编了网,每日可打不少鱼上来,对本地居民的肉食供应也是一个极大的补充。桂河南岸附近有一个土著部落,大约有两百人的样子。考虑到我们现在人口不是很多,仅与他们进行了一些有限物资的交换,未采取进一步行动。这里水草丰盛,气候环境适宜,估计附近定有许多土著部落,以后可以将他们弄来建设营地,砍伐树木,或者修建水泥码头。”
“你做得很好。”毕正行看到营地中几栋砖石结构的仓库和十几排整齐划一的泥土房屋,满意地点点头,“此次,我从建业府带来了十二头耕牛,给沿路几个堡寨陆续留了五头,途中还死了两头,剩下五头均拨与你们桂州堡。对了,此地降水,应该不是很多吧?这种泥土块垒成的房子可能防雨保暖?”
“我们来的时候,正值秋冬季,但气温较为暖和,只是昼夜间温差有些大,雨水也比较多,经常是刮起狂风暴雨,寒风冷雨交加之时,也着实令人厌烦。不过,自九月以来,气温逐渐升高,雨水也少了起来。”齐远杰指着那些泥土块砌成的房屋说道:“这种土块砌成的房屋是根据一些山东移民的建议而修建的,房屋建成后来看,足以防雨保暖,而且取材方便,可使砌房速度快。若是等着建好砖窑,烧制砖块,恐怕会耽搁不少时间。不过,待桂州堡人口稍稍丰裕一些,还是要逐步修建一些砖石房屋,以利长久。”
“嗯,你考虑得很周全。”毕正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诸般事务亦考虑细致。若是我西南地区各堡寨指挥使均如齐指挥这般如此精细规划和建设,何愁西南总管区不会大兴!”
“大人过奖了。”齐远杰拱手说道:“我西南总管区尚需总管大人统筹规划,合理调度,属下方能按部就班做好未来之事。”
当晚,桂州堡宰杀三只袋鼠,辅以几网大鱼,再拿出部分运来的酒食,为总管毕正行接风洗尘,也让所有劳累数月的众多移民打打牙祭,以犒劳众人开拓之功。
次日,休息一晚后,毕正行由齐远杰等几名官员引领着,沿着桂河河岸视察此地移民们开垦出的耕地情况。河岸边不时地有一只只黑色的天鹅飞过,并发出“克哩……克哩”的叫声。而在桂河中,也浮着许多黑天鹅,优雅而又安宁徜徉在河面上。
“这些大鸟似乎并不怎么怕人,经常聚集到河面上捉鱼吃。”齐远杰看到毕正行被这些体态优美的黑天鹅吸引,便笑着说道:“它们甚至胆子大的时候,会从我们岸边抛出的渔网里抢鱼吃。有些嘴馋的居民捉了几只,将它蒸煮后以果腹,味道也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