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独享其利。
王家在去年十月,走了一趟辽东后,如今不顾年关团聚时节,紧急在大明各边镇又筹集了大量的盐铁和粮食、火药、弹丸等物资,急吼吼地冒着严寒,再次来到辽东。
话说,凡是晋商带来的任何货物,这大清总能给你全部吃下,而且交易价格也是极其实惠,支付的全都是真金白银,以及大量的珠宝玉器和珍贵毛皮、药材等。
山西的这些商人,在出售物资的同时,他们还帮建奴在内地建设情报网,把大量的山川地形和军事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将出去。这个时期的晋商基本上就跟女真人的利益捆绑到一起。
随着建奴的野心膨胀,他们需要的东西越来越多,铁器、火药、军事情报都是重点高价收购的商品。前期的后金政权,到后来的大清,对于和范永斗为首的数家晋商家长期保持着生意往来,并对他们的贸易和情报也越发倚重。
建奴所需的火药、除了在辽东战场上缴获明军以外,其余全部都由晋商提供,并且其需求的八成的粮食和超过六成的金属也是由他们提供。甚至京畿情报,细致到每个关口的守将姓名、士兵的数量和装备的清单,也由晋商提供。
这些晋商们不可能不知道建奴收购这么多军火和铁器以及情报目的何在,但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国家大义、民族安危,似乎都不重要。
人世间,礼义廉耻,国家大义什么的,在这些和建奴勾结的晋商眼里,远不如金银财帛为实在,更不如自家基业的扩大,家族的繁盛为重。
进的城来,未走多远,便迎面遇到一队拉着板车的汉奴,在十几个大车上,都堆放了五六具被冻得硬邦邦的尸体,未加任何遮盖。或许,这些被冻死的汉奴被运到城外,会被随意的丢弃在林中,让野外的饿狼虎熊啃食干净。
王维岳等一行商队车辆直接驶入一家规模巨大的车马店,暂时歇脚,以待与满洲贵人交易。而王维岳本人,则带了一名护卫,径直朝城中睿亲王府而去。
多尔衮仔细看完王维岳交与他的一份大明各地情报汇总,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
“那李自成当真在西安建制立国,建立了一个所谓的大顺朝?”多尔衮笑着问道。
“回摄政王,确实如此。”王维岳恭敬地答道:“那流贼在正月间,改西安府为长安,建章立制,预立大顺国。”
“整个陕西都被他拿下了?”
“除了北边的榆林、延绥尚未攻下,整个陕西已然落余流贼之手。”
“明国沿边诸镇,是不是几无可战之兵了?”
“摄政王明鉴,确实如此。”
“既然明国几无可战之兵,不如待今年秋季,咱们再入关劫掠一番,给下面的八旗子弟,谋些好处!”一旁的阿济格大声说道。
“洪先生以为如何?”多尔衮有些意动,转头问身侧一垂头闭目老者。
“或可行之。”洪承畴心底微微叹口气,轻声说道。
洪承畴降清后,皇太极让其隶入镶黄旗的包衣牛录中,表面上对他恩礼有加,实际上并未放松对他的防范,使其闲赋在家,不得任意出入。终皇太极一朝,除咨询外,也没有任以官职。
如今,多尔衮摄政,苦于身边参政人员多为粗鄙之人,遂将其引入门下,倚为智囊。
“哼!”阿济格看了一眼洪承畴,不屑地冷哼一声,“即使明国有再多精兵良将,还不是照样被八旗男儿战而灭之!你说呢,洪先生?”
洪承畴闻言,面上一红,心下有些恼怒,但却也无话可说。
“武英郡王慎言!”多尔衮制止了阿济格的挑衅,正色说道:“明国人口众多,群英辈出,我们大清不可轻敌,攻伐明国,要当为慎重!”
“哦,对了,你们山西众多商贾可曾听说过汉洲齐国?”多尔衮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问王维岳。
“回摄政王。”王维岳拱手说道:“汉洲齐国,乃极南大陆之偏远小国,两年前,自请来明廷朝觐皇……崇祯,听说进献火器若干,此举颇令明廷欢喜。去岁,明廷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引齐国军中教习数十人,帮着明廷整编新军三千余。这个齐国多年来,从明国转运大量饥民回返至汉洲大陆,明国沿海府县,也均会提供相应便利。”
“这齐国军兵善战,登陆我辽东沿海,破我盖州城,袭杀我八旗军民数千。”多尔衮皱眉说道:“去年四月,更是在山东袭击我八旗入关军伍,阵斩八旗军兵近千人。此番邦小国,着实可恨!”
“听说,数月前,这齐国军伍还驾大船十余艘,袭破朝鲜东南大埠,盘桓二十余天,饱掠而回,期间,击破朝鲜军兵数路人马,溃敌近万人。”坐在多尔衮左首边的范文程轻声提醒道。
“你等商贾回返大明后,务必要全力搜罗这齐国所有消息!”多尔衮郑重地说道:“这世间,敢主动攻我大清的番邦小国,还真是不多见了!他日,我八旗劲旅若与之相遇,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