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这三千新军的操演训练,就显得是有些儿戏和轻佻。前面阵线队列训练尚未熟悉,现在连火枪射击训练,都不给足够的火药和弹丸,“仅发两矢”。这样的部队若是对上了建奴,还能都活着回来吗?
现在,大明的兵部要趁着奴酋皇太极亡故之际,调新军往攻建奴辽东侧后,与宁远等各屯所大军配合,试图打建奴一个措手不及。说实话,就算这帮新军将佐遵从命令,坐船登陆辽东建奴侧后发起攻击,齐国派驻新军当中的这些教官也不敢跟着去。
这特么得纯粹是去送死呀!
“确实,即使大明兵部补足了粮饷,发下了开拔银,这帮纨绔依旧会找理由拖延不去辽东。”十几个齐国陆战队教官正在校军场一侧,看着那帮新军将佐朝着京师过来的兵部官员诉苦,寻找各种理由,推诿迁延出击辽东,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难道你不是那帮纨绔中的一员?”白大海寻声望去,见是新军旗下一名千总军官,蒋永锐。
“我只是定西侯家中的一个逆种,如何称得上是纨绔?”蒋永锐自嘲地说道。
蒋永锐,乃是定西侯蒋秉忠的婢生子,比家中庶出的子女,地位还要卑下。七月成立新军,蒋秉忠便将这名婢生子塞入军中,试图让他能谋一份个人前程。
可能是自己的出身低下,蒋永锐就显得跟军中那帮勋贵子弟军官截然不同,甚至是有些异类。齐国陆战队教官的日常训练科目,他居然带着手下的数百士卒,按照各项要求,一丝不苟地跟着训练。而且,在训练间隙,他还经常捧着几本兵书认真地研读。平日里,还会尽力笼络手底下的数百士卒。俨然,是一个具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
近两个月时间里,他也跟着这些齐国教官们混的已经比较熟络,对齐国的来历,他们的军制,以及他们经历的数次战争,都报以极大的兴趣。打土人,战西夷,灭葡人,斗荷人,这小小的齐国,竟然是在无数的战斗过程中迅速发展壮大的,堪称一个小国奋斗成长史!
听齐国陆战队教官讲述,他们是如何跨海袭破盖州城,俘杀建奴近千人,蒋永锐听得是心神往之;待他们讲到五月在莒州海边两战建奴甲兵,正面击退建奴甲骑冲阵,毙伤俘建奴数百,还捉了数名建奴高阶将佐,得以使大明在京师搞了一次献俘仪式。蒋永锐听罢,更是热血沸腾,恨不能亲身搏杀于战阵当中。
当这些齐国陆战队教官们私下里谈及,大明目前的危局,已然是要亡国前兆。蒋永锐只是默默听着,但心里却也十分认同,大明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要留条后路,或者抓住一些凭持,以在乱世存活呢?
“蒋千总,你想不想建功立业?想不想升官发财吗?”
随着建奴在辽东发起的一系列凶猛攻势,数座城寨被破,损兵万余,大明兵部期望新军跨海侧击建奴的后方的攻略,不得不放弃,眼睁睁的看着山海关外,仅剩一座宁远孤城。
未几日,齐国陆战队教官白大海突然找到蒋永锐,询问他是否敢动员部队,跟着齐国水师舰队出海作战。
“建功?发财?”蒋永锐眼中冒出异样的神采,“你们要去辽东,打建奴?”
“俺们不去辽东。”白大海笑着说道:“至于去哪里,暂时不能告诉你。你敢跟着去吗?”
“有何不敢?”蒋永锐毫不示弱地说道。
“那就去新军当中鼓动一番,看有多少人敢跟着俺们出海走一遭。”白大海说道:“让你们见识一下,俺们是如何打仗的!顺便让你们新军经历一下战阵,就你们那般训练模样,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