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年(崇祯十五年)十月,清军取得松锦之战的胜利后,以明廷不予议和为由,奴酋皇太极以阿巴泰(努尔哈赤第七子)为大将军,与图格尔格等率兵沿大凌河西进。
十一月,建奴分两路入关,左翼由古北口毁长城而入,右翼则自雁门关黄崖口而入,两路汇合与蓟州(今河北蓟县),遇蓟州总兵白广恩,初阵不利,三等轻车都尉斋萨穆、参领五达纳、佐领绰克托、额贝、护军校浑达禅、骑都尉额尔济赫等数名将佐被斩杀于阵前。其后,合兵一路的建奴大军急攻蓟州,白广恩败走。
随后,建奴大军长驱直入,一直攻到兖州东部,接连用计破河间(今河北河间)、顺德(今河北恒台)、兖州三府;又攻陷十八州、六十七县,杀明宗室鲁王朱以派及乐陵、阳信、东原、安丘、滋阳诸郡王、官吏等数千人,所获黄金一万余两,白银两百万两,俘获百姓三十余万,驼马骡牛驴羊共三万余头,兵锋止步於南直隶海洲(江苏北部)一带。
1643年3月初,清军逐渐停止所有攻势,大军陆续收缩并进入莒州(今日照市莒县)休养兵马。
1643年4月25日,清军统帅阿巴泰下令,大军即日回返辽东。图格尔格督前军引路,他则率大军,押运所劫掠物资人口缓缓前行。
1643年5月11日,莒州日照镇(今日照市)以南五里处,傅疃河(今日照市付疃河)出海口。
二十余艘小型桨帆船以及部分渔船静静的停靠在河口岸边,随着水流,一起一伏的上下晃动着。而在岸边数百米的地方,有一处临时营地,里面搭建了十余顶帐篷,偶有人影在其中晃动,但却没有任何喧哗之声,显得异常安静。
在营地的西侧一方,齐国水师第三陆战队连长徐传兴有些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地抬头往西侧望去。上午派出去的几波搜索小队,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午时了,还未传回来任何消息。这令他焦急之外,还生出几分忧虑。
一百多里外的莒州聚集了建奴数万大军,就是附近几里外的日照镇,都有零星建奴的游骑出没,由不得他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心不在焉地草草吃了午饭,徐传兴检查几处警戒哨位后,便准备回帐篷里小睡一会,两三日的行船,今日清晨时分才登陆此地,这会也着实有些疲惫了。
刚刚睡下不到半个时辰,一名警卫便将他唤醒,言,出外搜索的两支小队士兵回来了,还带来了建奴的消息。
“说说看,你们都探寻到了什么消息?”看到那几名出外探查情况的士兵后,徐传兴急切地问道。
“连长,俺们在河的西岸附近,距离此地大概七八里的地方,发现一队建奴,他们押送了许多车辆往莒州方向赶路。而且队伍当中,还有许多百姓,以及大量的骡马驴牛羊等牲畜。”
“许多车辆,是多少车辆?许多百姓,又是多少百姓?”徐传兴恼怒地问道:“没有探查出具体数量吗?还有,建奴有多少人,骑兵和步兵分别有多少?”
那个报告的小队长被徐传兴这么一训斥,顿时有些诺诺不敢言了,张着嘴,半天没说话。
“连长,建奴押送车队的兵力,大概有五百到五百二十人,骑兵有五十余,剩下的均为步兵。骑兵上身有着有铁甲,步兵身着皮甲,兵器均为刀枪之类。”一个面目清秀的士兵出列答道:“建奴所押运车辆,约一百二十多辆,其中装载何物,因遮盖布帛,无法探知。随行百姓约一千五百到一千六百人,以青壮年为主,其中还有数百年轻妇人。”
“岳仲武,你很不错。”徐传兴看了一眼这名士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表现,以后在军中定有前途!”
“谢长官夸奖!”岳仲武兴奋地说道。
“下去休息吧,说不定咱们有一场恶战要打。”
徐传兴的第三陆战队官兵加南长山岛的一百余乡兵,总计凑了两百六十多人,在三天前,从南长山岛出发,沿着山东海岸线航行,一路到了莒州海边,准备在此偷袭建奴押运车队。
之所以要冒险前来莒州海边伺机截取建奴所掠物资,是因为南长山岛缺粮了。
自去年十二月建奴大军攻入山东以来,无数的难民朝胶东涌来,到了今年三月,南长山岛对面的蓬莱县,已经聚集了不下五万余逃难的百姓。居无定所,食无定餐,在过去的一个冬天,冻饿而亡超过三千余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得知,距离蓬莱县不远的南长山岛上,聚起了一伙海外的强人,建立堡垒,修建码头,开垦耕地,收容流民。官府虽然隐隐知悉,但鉴于对面的一些岛屿均是数年前为防建奴而迁界遗弃的,加之对方也未曾骚扰沿海县镇,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占据。
聚集在蓬莱县的众多难民,听说岛上可以吃饱饭,便有些难民不顾天气寒冷,浮海至岛上乞食。从三月中寻到四月底,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里,竟然有六千余人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