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茹看着床铺上摆放的一套鲜红嫁衣,脸上呈现出幸福的笑容。
想着此刻,应该不会再人进屋来寻她,便有些忍不住捧起嫁衣,将其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未及,又从床头取了凤冠,轻轻的戴在头上。随后,迫不及待地站在一面不是非常清晰的穿衣镜前,仔细地欣赏镜中的新娘。
想想昨日娘亲所言,作为女子,最幸福之事,莫过于所嫁之人为良偶。近两年相处,对齐天愈发了解,就愈发被他所吸引。不论是情感上,还是言语交流上,乃至彼此探讨事务,自己都得到了一种最大的尊重,以及最为平等的对待。
如齐天所说,女子,本该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依附于男人,丧失太多的自我属性。在汉洲的两年时间里,罗玉茹也确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对,就是齐天所说的自由,可以去看自己想看的任何书籍,可以去学堂从事教育工作,可以自由行走在建业城的街市里,也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漫步在城外的湖边(水库)。
“咚咚咚……”正当罗玉茹顾盼生姿,幻想成亲时的情景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罗玉茹懊恼地看了看门口,对有人突然破坏她的美好心情很是不满。这般急促敲门来寻她的,多半是她的两个弟弟,一个十七岁的罗守劭,一个十五岁的罗守璋。
“所来何事?”罗玉茹打开房门,气鼓鼓地质问道。
作为长姐,加之自身学问深厚,因而不论在身份上,还是气势上,都将两个小弟压制得死死的。
“姐,距离成亲,还有几日呢!你怎的现在就穿上了嫁衣?若是他人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你们敢笑话我吗?”罗玉茹横了两个小弟一眼。
“……”两个弟弟见罗玉茹睥睨地望着他们,立马摇头。
“姐,陆军学校开始招收学员了,我想去报名参加。”二弟罗守劭说道。
“姐,我想去海军学校,以后能纵横大洋,征服蛮夷。”三弟说道。
“爹爹不允许的。”罗玉茹想了想,随即摇头说道:“爹爹希望你们好生读书,光大我们罗家的门楣。”
“你嫁与汉洲大总管,已经算是我们罗家最为光耀的时刻了。”二弟罗守劭说道:“以我们汉洲这般发展下去,迟早会成为一南洋强国。那么,汉洲建章称制也是水到渠成,姐姐以后就是要做皇后的人,我们还能如何再进一步光大罗家的门楣?”
“皇后?”罗玉茹听了,神情一滞,她只是觉得嫁与齐天,是自己极为幸福的事,却未曾想过,以后会随着齐天成为汉洲之主,继而可能会称帝,她也会变成一国之母,乃至皇后。
“你们以后在外面莫要如此胡言乱语!”罗玉茹肃然地说道:“齐天现在只是汉洲民政大总管。你们都记住了?”
“姐,我们知晓事情的轻重,怎会出去乱说。”三弟罗守璋拉着罗玉茹的衣袖说道:“建业海军学校和陆军学校即将招生,学堂里许多学生都要去报名,我跟二哥想去。不过,爹爹一定会反对,你去帮我们说项一二,可好?”
“罗家世代书香门第,怎生到了你们兄弟二人,却要弃文从武了?”罗玉茹笑着说道:“我去帮你们说项,爹爹就能答应你们去?我估计,多半会找根棍子来抽你们!”
“汉洲大学堂里,太多有建功立业的学生叫嚣要同去军校报名,以求沙场称雄,为汉洲开疆扩土。”三弟罗守璋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
“汉洲定然不会允许你们这些经历了数年学习的学子都去了军校。”罗玉茹摇头说道:“汉洲各方面人才极度缺乏,你们这些学生以后都要大用的。而且,我们汉洲与荷兰人之间的战争必然不长久。以后,哪来的机会让你们建功立业?打那些傻子一般的土人,你们也好意思称之为沙场称雄?”
“可是许多老师都说,大明要亡了,我们汉洲作为源出大明的华夏一脉,届时定然会前往干涉。”二弟罗守劭说道:“如此,挽汉家文明以危难,亦可建功立业。”
“你觉得我们汉洲到时候能投入多少力量前往大明?省省吧,我们可能什么也做不了!”罗玉茹经常会与齐天讨论以后如何干涉大明局势,最后,总免不了对汉洲实力的不足,距离的遥远,而扼腕叹息。
“这是大总管说的吗?”两兄弟听了,不免有些失望,毕竟要是能万里驰援,挽救母国于危亡,那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自己不会用脑子好好想想。”罗玉茹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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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建业城。
从昨日开始,整个建业城都处于欢快的气氛当中。人们喜笑颜开地谈论着即将举办的一场盛大婚礼,这也可能是汉洲五年来最为隆重的欢宴。
本来依着齐天的意思,汉洲初立五年,各项物资尚不丰裕,而且,还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处于战争状态,他与罗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