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明号”是在清晨时分,驶出了建业港。
船上除了海训的学员和老师,还装运了一个按最新编制成军的陆战连,一百三十五名士兵。他们是被运往新乡堡,在那里的乡兵配合下,展开对帝汶岛西部的扩张。
陆战队士兵全员配备1639-1型火枪,可配前置刺刀。连队编制里还有十名掷弹兵,仍旧使用陶罐炸弹,不过其中增加了药量和些许碎铁屑,与碎石子混合,点燃投掷后,破碎裂片更多,杀伤性也更大。
在午前,“扬明号”驶近汉洲本土不远的一座岛屿(巴瑟斯特岛),将几名农事处考察地理环境的属吏和数十个汉洲土著放到岛上一处林木稀疏的海岸,并卸下可以维持二十天的补给,随后扬帆往帝汶岛驶去。
因为没有紧急运输任务,而且又要让船上的海军学员模拟演练各种海上航行的情景,“扬明号”行驶地并不快,保持着三到四节的速度。
新编第四陆战队连长徐洪祥与众多士兵懒洋洋地靠在船帮,惬意地吹着海风。想想当年,从山东与一群饥民拥挤地坐在船舱里,漂洋过海,行程万里,来到汉洲大陆。开荒,种地,乡兵训练,加入陆战队,最后靠着勇猛作战,且学会了读书认字,慢慢从小队长,升到排长,及至如今的连长。在新淮安城有了屋宅田地,也有了妻子和两个孩子。
没说的,从一个命贱如狗的饥民,到现在军队的一个指挥官,有产有业,俺就算为汉洲去死,也值了。徐洪祥站起身来,扶着船舷,看着无尽的大海,心里却如是想着。
帝汶岛清理土人,战斗强度应该并不大。统领府的意思,是要他们以战代练,适应丛林作战环境。为汉洲陆战队以后逐步攻略南洋岛屿,摸索适应性的战法。
“轰隆隆……”远处传来一阵闷雷声。望了望天空,火红的太阳依旧挂在天空,天空之上,没有一丝乌云。哪来的雷声呢?
米尔也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扬明号”的见习枪炮长俞茂林。
“是火炮!”俞茂林肯定地说道。他是从建业港海防队抽调过来的小队长,常年操炮,对于火炮的轰鸣声,有着异乎寻常地敏锐感。
“荷兰人?”米尔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全体进入战备!”扬明号的船长姚武大声喊道:“不是演练!不是演练!……即将遇敌!全体进入战备!”
“郭小二,你特么的在睡觉吗?……有什么发现?”姚武仰头朝桅杆上的瞭望手吼道。
“……有几艘船在我们西北风。”瞭望手大声地回道:“有两艘,一前一后。……不对,是三艘!”
“扬明号”上的军官、学员,以及水手心头虽然有些慌乱,但在几个原葡萄牙军官的指令下,还是能按照操典,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姚指挥,要不我们转向,返回建业城。”一个造船场的工匠走到姚武身边说道:“我们的船速度快,敌人追不上我们的。”
“不行!”姚武举着单筒望远镜一边观察着西北方向的情况,一边断然拒绝道:“很明显,后面分开的两艘船在追逐前面的船。……那条船有可能是我们的。”
“轰!轰!”身后的那艘荷兰武装商船又开了两炮,其中一颗弹丸落在“扬波号”右侧二十米的地方,惊的船上的人心头均是一跳。
“再推下去十头野生水牛!”齐天咬牙说道。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可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凭借娴熟的操船技能,分左右两边朝“扬波号”兜去,逼迫着它不断地变换方向,躲避他们的围堵。必须再次减轻船身重量,提高船的速度,免得被其中一艘船堵上。
“东南方发现一艘船!”瞭望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正向我们驶过来!”
“扬波号”的临时船长孔拉德·科斯塔少校听到瞭望手的警讯,向东南望去,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上帝呀,我们有一流的船长,二流的船只,却只配备了末流的水手,对了,还有一个不舍财的民政大首领。如今又形成被荷兰人三面堵的局面,难道自己还要被荷兰人俘虏一次?
“西南转向!”孔拉德·科斯塔少校大声地吼道,生怕有汉洲人听不懂,一只手朝几个操帆手使劲地往西南方向挥动着。他们必须在东南方的那艘船驶近之前,完成转向西南,避开它的堵截。
两艘荷兰武装商船也发现了东南方驶来的一艘船,船上的水手不由大喜,应该是另外两艘分舰队的一艘战船抵达,那么他们将形成三面围堵的形势,说不定可以在天黑前将这艘顽强的汉洲商船捕获。
“嗯?”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却在望远镜里发现那艘从东南方向驶来的船,似乎不太像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型制修长,体型看着也略小一点。那么,它是汉洲的援兵,还是过路的商船?
“注意!前方那艘船是扬波号!”扬明号战舰的船头,船长姚武大声喊道:“是我们的扬波号!……我们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