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新生堡城头,胡平江见城下的乡兵和移民精壮已经列阵完毕,转头豹几个炮手大声喝道。
“轰!轰!轰!……”城头六门火炮一起打响,数颗弹丸瞬间砸向安南士兵队列之中,连续击倒十余人后,落在地上,弹跳着又朝后滚动,趟出了几条血路。
安南士兵顿时就乱了起来,互相推搡拥挤,试图远离那几条血路。众多安南军官声嘶力竭地阻止士兵的混乱,他们握着短刀,用刀背抽打着到处乱窜的兵士,试图恢复严密的军阵队列。
“前进!”乡兵营指挥将手中的长刀战前一挥,火枪兵端着火枪,快步地向安南军阵逼去。
“火枪射击阵列!火枪准备!”距离安南士兵还有两百多米的时候,新生堡的乡兵营放慢脚步,排出了火枪射击阵型,并将火枪放平,对着前方的安南军阵。
“放!”第一排的乡兵队长估摸着有一百多米距离,看见对面的安南士兵竟然在火炮两轮轰击之后,还能在军官的指挥下,发起冲锋,立刻将手里的长刀狠狠地挥下。
“砰!砰!砰!……”第一排四十多杆火枪打响了,前冲的安南阮氏的士兵阵型一滞,二十多个士兵立时扑倒在地。
第一排火枪兵立即开始重新装药装弹,第二排火枪兵越过第一排,在小队长的命令下,打响了第二轮齐射。
炒豆子般的火枪射击,在安南士兵的耳朵里,无疑是催命梵音。前面冲锋的士兵,一排排地倒下,城头的火炮又进行了一轮炮击。不要说普通士兵已经开始崩溃逃散,就连他们的大帅阮绍隆和带队的副将在火枪射击的第四轮时候,就已扭头向岸边逃去。
新生堡城外乡兵营指挥看着溃退的安南士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火枪射击才打了五轮,对面最多不过死伤两百多人,怎么就逃了?
“冲过去,杀光他们!”犹疑片刻,乡兵营指挥咬着牙,举着长刀,往前一挥。
本来出城作战的乡兵和移民精壮全都显得有些紧张,对安南军队还稍稍畏惧。毕竟他们在一两年前,还只是大明众多饿殍中的一员,逃难离乡,远涉重洋,来到这个小岛。
虽然新生堡给他们吃饱饭,还配备了火枪刀剑,但对面好歹也是一个番邦朝廷的军队。不论是乡兵,还是移民精壮,都未曾见阵杀敌经验。即使,他们有的已经训练了一年多,甚至两年,但真的上阵拼杀,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可是,刚刚接战不到十五分钟,火枪才射击了五轮,对面的安南军队居然溃退了。乡兵和移民精壮顿时血脉喷张,肾上腺激素极速上涌,举起手中的火枪和兵刃,呐喊着,向安南士兵溃退的方向冲去。
“他们才刚刚照面,竟然就如此快得败退回来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分舰队司令卡斯滕·库里茨少校举着单筒望远镜,嘴巴张得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看来,我们当初对这个汉洲控制的小岛上武装力量预估,是比较客观的。”卡斯滕·库里茨少校摇摇头,然后转头命令道:“让突前的几艘战船向前,炮击岸边,掩护我们的伙伴撤退回海上。”
“少校,我们还需要进攻这个小岛吗?”旁边一个荷兰军官问道,
“哦,斯蒂夫中尉,你认为那些安南士兵能逃回来多少人?”卡斯滕·库里茨少校苦笑道:“即使能逃回来一半,他们还有勇气再返回作战吗?……我们可能需要暂时封锁这个小岛,等待巴达维亚的进一步指示。”
“汉洲人似乎每占据一个地方,就喜欢将那个地方建成一座堡垒。”斯蒂夫中尉说道:“他们那种被称之为水泥的建筑材料,确实是一个好东西。我们以前,就应该让他们交给我们。”
“嗯,或许我们打赢了他们,可以获得这种叫水泥的东西。”卡斯滕·库里茨少校点点头,“但战争已经持续了五个月,我们一次都没有重创过他们。不得不说,汉洲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敌人!”
随着荷兰武装商船逼近新生岛海岸,并开始炮击岸边追杀的新生堡乡兵和移民精壮,仓皇的安南士兵才纷纷逃至岸边的小船,迅速朝海上划去。
待爬到大船上,带队登陆的安南副将和几个军官发现,他们的大帅阮绍隆没有逃回来,竟然失陷在了岛上。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的阮大帅,可是他们广南王的堂兄,所谓“皇亲国戚”呀!
再一点检逃回来的兵士,那个副将更是面色发苦,逃回船上的士兵,只有八百多,那么陷在岛上的士兵就有一千四百余。这要返回广南,如何向大王交待。这小岛上的明人,是从大明流亡逃难而来的吗?这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且还是一支拥有众多火炮火枪的精锐军队。
阖礼拔在城头看到新生堡的乡兵和移民精壮摧枯拉朽般地击败安南阮氏的军队,激动地无以复加。以前面对他们占城的时候,安南阮氏的军队表现得异常凶悍,不断侵袭他们占城的村镇,掳掠他们的百姓和财物,甚至掩护安南平民侵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