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喧嚣混乱了半天的安汶城,却并未彻底平复下来,远近的街区依旧不时传来火枪声和喊杀声。城中惶恐不安的殖民官员和居民,已然得知,就在这天的下午,所有安汶军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汉洲军队突然就攻入了安汶。
安汶在葡萄牙人于1526年建立,后于1609年被荷兰人攻破并统治至今,而在1638年12月17日的傍晚,又一次被外来者所攻破。
攻占总督府和官署以及军营后,城中有组织的抵抗已经没有了,但散落在城中各个角落的雇佣军和水手,却时不时地袭击落单的汉洲陆战队士兵和乡兵。
对于那些仍旧躲在坚固房屋里抵抗的荷兰人,汉洲士兵也不强攻,捡来一些柴草引火之物,直接放火焚烧。耐不住烟熏火烤的荷兰雇佣军和武装平民一旦逃出房屋,悉数被汉洲士兵射杀在门口。
牛虎需要在入夜之前,彻底稳定安汶城中的秩序,以防城中的抵抗势力与城外码头炮台及堡垒之中的荷兰雇佣军反攻安汶城。因而,对于反抗的荷兰人,进行了酷烈的打击。
是夜,汉洲军队在清理完城中大部分抵抗活动后,勒令安汶城中所有居民,全部闭门于家中,不得随意外出。否则,汉洲士兵将予以射杀。
城外的荷兰人试着反攻了一次,被汉洲在城头一阵排枪打退。随后,便偃旗息鼓,不再有任何动静了。
到早上辰时左右(7点钟至9点钟),安汶城已全部被汉洲军队控制。对于码头炮台和城外几个小堡垒,还有些荷兰士兵驻守,必须加以清除。牛虎派出几个荷兰雇佣军俘虏,分别前往城外几个堡垒和码头炮台,勒令他们投降。
因为城外的几个堡垒都处在安汶城火炮射程区域,且人员不多,均走出城堡,向汉洲军人投降。而码头炮台自持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而且还有两艘武装商船可以提供火炮掩护,拒绝投降。妄图等待陆续来往此地贸易香料的荷兰船只予以救援。
本来,码头停靠的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得知安汶城被汉洲攻破后,便想立刻逃走。但船上近半水手失被击杀在码头附近。如果将其中一艘船上的水手集中起来,倒也能开走一艘船。但码头炮台守军却要求他们抽出船上的水手,随同码头荷兰雇佣军一起反击安汶城中的汉洲军队。
也许觉得刚刚攻进城的汉洲军队立足不稳,加上城中尚存的反抗,或许可以迅速将其逐出安汶城,两个船长便集中了剩下的六十多名水手,与码头荷兰治安雇佣军一起反攻安汶城。然而面对灯火通明的安汶城头,数百汉洲士兵的密集火力攒射,丢下十几具尸体后,狼狈逃回码头。
清晨时分,就在两个船长开始动员水手,将人员和财物转移到“泽兰尼亚号”上,准备逃离的时候,四艘汉洲武装商船出现在安汶港口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顿时,令两艘荷兰武装商船的军官和水手面色惨白。
汉洲军队从安汶城中出来了,朝着码头方向径直冲来。就在码头炮台和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准备炮击对方的时候,赫然发现,汉洲军队的前方有竟然是五十多个荷兰殖民官员和平民俘虏。他们空着双手,赤果着上身,神情紧张地慢慢靠近炮台。
炮台的守军面面相觑,不由眼神都望着他们的炮台指挥官康纳·布伦南中尉。
康纳·布伦南手里紧紧地握着佩剑,眼里极度愤怒。汉洲军人实在太无耻了,居然以平民作为肉盾!
杀死了眼前的同胞,估计汉洲的军人还会从城中拉出来五十多人出来,直到耗尽城中所有的荷兰人。
“队长,你说他们会不会开炮?”一个陆战队士兵问谭忠福。
“他们开炮,我们就后面射击。”陆战队小队长谭忠福冷漠地说道:“然后,我们再从城里拉五十个人出来!”
几个陆战队士兵顿时有些变色,这是变相的屠杀平民,仅仅因为荷兰人拒绝投降。但小队里的几个老兵却表现的神色自如,他们都参加了惨烈的呂宋甲米地攻城战,那次,因为陆战队死伤惨重,他们就曾对西班牙人实施过报复性屠杀。
“他们会投降的。”谭忠福说道:“都是来南洋发财的雇佣军,跟咱们拼命不值得。”
果然,不到五分钟,炮台就打出了白旗,七八十个炮手和驻防雇佣军垂头丧气地走出炮位掩体。码头边停靠的两艘荷兰武装商船见状,也打出了白旗。
一百余陆战队士兵立刻冲进炮台,接管了各个炮位。一艘汉洲战船驶进了安汶港码头,数十个水手爬上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宣布接受他们的投降,所有的荷兰军官和水手的生命将得到安全保证,然后便控制了船只的各个重要部位。
至此,安汶城及码头彻底被汉洲水师官兵控制。午后,清点各种缴获,计俘获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及船上香料和珍贵木材若干,荷兰海军官兵一百余名,城内治安雇佣军九十多人,土人仆从三百余。
城中府库起获金银钱币二十三万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