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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湿漉漉的上衣,仅留一条绔库,有些疲惫的靠着船帮坐在甲板上。
“小天,累着了?”齐大江走了过来,也靠着船帮坐在齐天身边。
“……二哥,你说,他们都能活下去吗?”齐天盯着船舯部的一根桅杆,喃喃的问道。
“……也许能,也许不能。”齐大江说道。
“那我们刚才做得有什么意义?”
“……起码会让他们相信,我们在救他们。”
“……”精神慰籍法吗,齐天苦笑一声,摇摇头。
“以往,受伤的人,能活其中二三,就不错了。”
齐天默然,他知道,大部分伤者其实在后世来说,都是非致命的,但以这个时期,恐怕很多伤者都是死于感染。
“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齐天一说完,立马就后悔了。
“……,大哥肯定还活着。”齐大江说道,“肯定还活着……”
“……咱们……这是要准备逃……去哪儿?”齐天转移着话题。
“三舅的意思,去巴达维亚。……去年,三舅跟一个巴达维亚的海商结了一点交情。……咱们去那儿,看能不能落个脚。”
“巴达维亚?”齐天嘴里默念了一句,应该就是后世印尼的雅加达。
“放心,有我和你三哥在,必定保你周全。”齐大江伸手在齐天脑袋上揉了揉。
齐天有些不习惯,躲了躲,他一个拥有后世三十多岁灵魂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刚过二十七八的青年如此这般孩童对待,有点别扭。
这操蛋的明末时期,想找个安稳的落脚点,都得漂洋过海,行程几千里,跑到荷兰殖民者底下祈活。
“二叔,四叔。”狗子从舱室出来后,看见齐大江和齐天两人靠坐在船帮,走到跟前。
“狗子,里面如何?”齐大陆问了一句。
“……嗯,俺不知道。有些睡了,有些在呼痛。”狗子愣愣地说道。
“狗子,过来也歇一会吧。”齐天对狗子的大条神经有些羡慕,不论是面对敌人的危险,还是血腥的救助现场,似乎没有显出一点不适。
狗子挨着齐天也靠坐在船帮边,随着两人默不作声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