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剑经无疑。
郑泽天抬头看了一眼那新刻的剑碑,倒是松了口气。
还真是戆卵那一脉的真传。
北辰剑宗这一脉传剑之法很多的,有那种玉璧剑传,在璧上照影,可以和影子对练传剑。还有剑境传剑,只有学会对应剑招才能破阵而出。自然也少不了经典的经脉图,剑式谱的。
所以若是剑宗的古法,郑泽天少不得得先来一步,横竖得给剑谱改两笔,免得公司得了真传酿成大祸,必不能让那些魔子练成的。反正走火入魔可以推脱是你们本领不行,悟性不够不是。
而看到这剑痕碑传,郑泽天就放心了,改都不用改,鬼看得懂啊这。
那戆卵就喜欢在各种地方挖坑凿洞,把剑匣真经都埋进去,再刻两道剑痕助弟子开悟,称之‘北辰剑藏’,期望能钓鱼似得钓几个真传找到弟子。当然并不能……
不过你还别说,人家给弟子传的东西是好,剑匣装的可满了,记得有一阵子他就专门取这戆卵的剑藏,开出飞剑来卖钱补贴用度呢咳咳……
不过郑泽天仔细看看剑痕,又不禁摇头叹息。
果然如此,这是有人把《如意剑经真传心法,先教陈莎一字一句默记于心,然后当着她的面亲自指点,将这些剑意刻在碑上,教她辅以心经,慢慢揣摩参悟吧。
而且这人分明也知道陈莎的悟性不怎么样,给整了这么大一块碑,新新旧旧的,起码当着她的面刻了百八十道的,指点不止一两次了。只可惜这陈莎的剑心确实差一些,大概在她看来就是普通的切痕裂缝,只得其形,不解其意,实在领悟不得剑中的真意,至今未能入门吧。
其实资质也平平也没啥,你先得有资质才能平平不是。只是旁人一开始就学不会也就罢了,都已经临门一脚,还被卡着,倒也叫人唏嘘呢。
不过说真的,这剑痕不出意外,应该是巨子刻的,又是《如意剑经,又是虚月剑君,还铸造飞剑,南海剑派的,十有八九巨子手里确是有北辰真传的,不过他手里东西实在太多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陈莎又是何方神圣?
她这种资质,按剑宗那种严苛残酷的选拔机制,应该早就被放弃了,给别人做杀劫剑童才对吧?你看看人家晴岚仙子什么待遇,她这个五毒剑仙又是什么待遇?搁着玄门早被放弃了,居然这么照顾……
恩?她也姓陈?莫非是老朋友的后人?可从来没算到那家伙有后人啊?难道又是巨子的私生女?
一时间郑泽天也理不清这墨竹山内门复杂的伦理关系,便暂且略过不提,直接取出一摞黄纸,跳起来贴在石碑之上,用朱砂把剑痕都拓印下来,然后整理成册,好,任务完成,这就算得了《如意剑经了。
干嘛,这难道不是正儿八经的《如意剑经吗?哦你看不懂?你看不懂关我屁事?我帮你公司取经还不够还得翻译给你听?好啊,得加钱。
于是取了剑经出阵,迎面一阵血风扑鼻而来,郑泽天便知道‘玉簪’已经追到了。
“找到你了,师兄,独自你撇了人家,走这么快做什么?是想自取剑经,独占头功,还是……想告密?”
郑泽天抬头一望,只看到‘玉簪’走出树丛,显出身形来,头还是‘玉簪’的头,从脖子以下则剥得光光的,表皮脂肪都刮掉了,只有一层层红肉肌腱筋膜。
郑泽天不由皱眉,“怎么整成这样了?那嵩山的你没救成?”
“哦,这不是为了追你,拿着不方便么,先存在这了。”
‘玉簪’张开嘴,巨口好像个涵洞隧道似的一下子扩大,然后分明可以看见她嗓子里侧的肌肉翻涌蠕动着,从口器里,呕出个被包裹得好像春卷似的东西来给他看。
虽然那东西被浓厚的黄绿色脓液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琥珀,但覆面的黏液滴下来,依稀也可以看得出来,被封住的蜡人就是那嵩山大个子弟子了。
‘玉簪’把那个人亮了亮,便又吞了回去,抚摸着胃袋笑道,
“呵呵,师兄,你不会以为,先我一步跑到这,那五毒剑仙能救了你吧?哦呵呵,是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她今天也不在山中呢,让你失算了?嘻嘻嘻!
好了,不要淘气了,为免你再误了我的事,要不你也进来吧,很暖和的。”
郑泽天一点不惯着她,
“你能不能别老整得这么恶心。打扮成这样谁不知道你是魔胎?
我就是生怕和你走在一起,别人看破你的真身,把我给连累了才先行一步的。
给,剑经我已经取得,就在这里了,拿去给系统吧。”
“什么!这会儿功法你就把经取了??”
‘玉簪’一愣,飞身过来夺了郑泽天手上黄纸,皱着眉一翻,
“这都是甚么玩意!
”
“如意剑经,如假包换。带回去给你们‘少女’看吧,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
郑泽天拍拍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