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相聚,也都谈论诗词歌赋,成诗作画居多,情到深处,不可自拔的时候才会欢好。
而那些勋贵大人,反倒不一定是奔着玄机居士去的,而是专门花高价,从她手中买下那些诗词画卷。
查到这里的时候,我本以为她是在做掮客,帮那些书生,走权贵的门路入仕,可后来瞧着又不像。因为并没有什么寒门士子,因此得到提拔的,好像就真的只是和红颜知己相伴,偶尔帮她显名,吹嘘她的诗词画作如何如何了得罢了。
所以如果本官没猜错,应该是有人故意混迹在显贵和书生之中,通过买卖书画,把大笔资财从咸宜观转移出去”
李凡一时没明白,“等一下,你刚才还说如果花大价钱会惹歹人注意吧?”
温璋呵呵一笑,“这世上的财货可不止是金银钱缗,听说这几年,太平观也跟着抢购了不少地契,如果恰如本官的推理,可能是有人用现款换成地契,这些地契就和如今墨竹山的仙人票一样,正是私钱泛滥时候,不断升值的硬通货!把这些地契转手出去,就可以轻易和离国地方的门阀豪强,置换大批的粮食,人口和土地”
李凡听懂温璋的意思了,“你是说,不是太平观在勾结南宫仙贼,而是那些仙贼,正在转移太平观积蓄的财产?”
温璋叹息,“下官不是要给离公主开脱,但公主替宗室经营太平观多年,为离国内帑积攒了家底真的不少了。倘若不是她突然遭人刺杀,多年不能出面理事,可能离国的国政,还不至于被那些迷惑主上的阉竖,败坏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只可惜下官能力有限,位卑言轻,也只能用严刑峻法,维持朝廷表面上的声威,遮挡一时罢了。但想必早晚会有人看穿,离国这颗大树的根茎都已经腐败,虚有其表,大厦将倾了吧”
哼,这时候才开始兔死狐悲,可谁让你们这些蛀虫,攫取无度,自断其根呢?
“好,多谢温大人的提点,我明白了,不打扰你方便了!”
李凡才懒得在茅厕里陪温璋长吁短叹,一听出其中的道道来,就立刻离开温府,动身赶去咸宜观。
果然,李凡到地方的时候,这里也已经人去楼空了。
不止没有那玄机居士的踪影,什么丫鬟道士士子访客,连一只耗子的影子都没有。
很显然,这些仙贼是不会忘记把转移资产的相关人士,全都收拾走的!
但是没有关系!
最怕是不知道,知道了就不怕了!
既然知道流水是从咸宜观这条线过的,那肯定可以追查出一个去向!
就算那些仙贼的手尾收拾得再彻底,哪怕把那玄机居士为首,咸宜观内内外外,参与此事的人统统都杀光,也不可能完全清理掉痕迹。
因为太平观资金,长思城地契,咸宜观书画,这条因果交易的链接已经产生了,就一定能查算占卜出来!
就算李凡算不出来,难道观主还算不出来吗?难道玄天还算不出来吗?
算!给老子算!
那些仙贼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搞来的钱财资产是逃不了的。
只要他们将地契拿出来交易使用,就一定会露出痕迹,就能把他们都抓出来!
当然,保险起见,李凡还是要翻箱倒柜得再搜查一遍的。
于是他随手拿出司南咦?居然还真的有东西没被全带走吗?
李凡顺着司南的指向,找到了咸宜观内院一片花坛。
李凡隐隐约约得看出,这片花坛的土色同周围不大一样。于是伸手刨开泥土,挖了一阵,挖出来一只木匣,匣内藏一卷轴。
是用来交易的画卷么?到底是啥玩意能价值首都几个坊的房子啊春宫什么的吗?
于是李凡打开画卷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画卷中是一个半边腐烂的女人,另外半边长成了柳木,周围还有巨大的绿头苍蝇飞舞,看起来就格外得臭
然后李凡摸了摸鼻子,发现鼻血已经涌出来打湿了衣襟。
操了。
是渊识。
那大概,流传出去的画卷,统统都是渊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