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
正歇脚的时候,突然有马蹄声传来,一群人沿着山道,从桃花山东麓奔驰而来,在酒家外下马,鱼贯而入。
这些人穿着青色的斗篷,上头沾满水露,显然在雨中疾驰许久,而且个个在斗篷下披甲佩刀,显然是官军出身。一行十二骑都有神罡炁护体,两个立在雨中看马,两个绕到店后警戒,两个进来就守住门口,剩下六人鱼贯而入,问店家要了些大饼肉干,只喝自己携带的酒水,拼了两张桌子,开始大口吃喝。等六人吃个八分饱,就站起来换人,时刻保持有半队人马在警戒。
早在他们进入神识范围中时,李凡就察觉了,因此有所准备,用中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个符隐藏炁息,这些人自然注意不到他这桌两人存在。
李凡倒不担心拐卖南宫家宫主的事情败露,毕竟这些人并不是南宫家的,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离国那边的。
虽然南宫家也有藩属和仆从军,但仙宫一系的军士,绝大多数还是用的外丹道配合炼体,但离国的士兵则多走霸体功的武炼路子。毕竟外丹炼法配方都掌握在仙宫手里,这些年墨竹山和南宫家闹分裂了,两边军队的素质和练兵之法也开始有所差别。
李凡绕了中原也看出,三垣宿卫也好,藩国仙军也罢,主要还是靠炼丹暴兵。现在仙宫的正规军,都是靠外丹堆上去的实力,但实际的训练水平就天差地别,看将领个人的练兵水平。
而离国这里没有那么多筑基丹神罡丹的,军营中普遍流传各种凡人武学和霸体功,对士卒进行严格的训练,依靠军阵和装备弥补境界上的不足。这样离国军队数量挺多,质量看起来却不咋的。
大概天下也只有河北藩镇那种奇葩,是老子全都要,各种古法今法战阵全都有的。
总之这十二个兵士的素质和纪律,瞧着就同仙宫那些仙兵有明显的差别,显然不是同一支军队的。
但是离国内部也有墨竹山一系,和太尉王锷那个老油条一系的区分,虽然离国和南宫还没明着开打,但形势已经是非常紧张了。
这些军卒深入到桃花山这种敌占区,也不知要图谋什么大事,李凡自然不会贸然上去和这些老乡搭讪。他只等这些人吃完了离开,大家分道扬镳,各走各道就是。
但谁知变故却突然发生,李凡神识一动,突然感到有八骑快马,从南边军营方向,飞空而至,分明是南宫家的仙兵,同是金丹境界的,纵马在天空飞旋。
南宫家的做事,从来都不遮掩,大咧咧得把神火放出来,朦胧细雨都被火光烧开,空气中烟炁蒸腾,硝烟弥漫,真是大煞风景。
那离国来的兵士自然也有察觉,却没有拔刀迎敌的意思,显然他们就是赴约而来的。
于是只有两个武士依旧留在店里吃喝,其他四人吃完了站起来,把店里的掌柜小二们‘请’到外头马厩里暂避,人手把整个客栈大堂都把守住了。
当然,李凡这一桌还剩着,因为李汤圆还在吃汤圆,李凡也懒得动,就这么坐着,欺负这群人道行低。
于是外头南宫家的骑兵,也分出两骑来,径直落到了酒家门口,下马走进店中来。
这两人看样貌就知道,是南宫家的嫡系子孙,一男一女,都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着戎装,来到长桌前站着,一个叉腰,一个抱臂,仰着下巴用鼻孔瞧着面前两个武士,还真是南宫家的家教嘴脸呢……
李凡喝着茶水看戏,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汤圆,这丫头倒也没哥哥妹妹得吵嚷求救,居然还在舔碗……怎么这么好吃的吗?等会儿也尝一碗好了……
“就是你们两要投诚。”南宫男俯视着两个离国军士,“都是何处当值,因何而来啊。”
两个戴斗笠的军士抬头看了看南宫家的腔调,互相看了一眼,站起来抱拳唱喏道。
“边洲北镇巡山卫校尉牛云光。”
“边洲北镇巡山卫军司马苏玉。”
“我等本是边洲北镇都护朱髭的部曲,只因那太尉王锷率大军来,阴谋夺了我家军主的兵权,我等这些心腹之人也被排挤打压,克扣军饷,放在北镇外巡山做替死鬼,心有不甘……”
“贵部大军集结,我等无意为敌,不敢螳臂当车,特来诚心相投……”
南宫女眉毛一扬,叉着腰指着他们骂道,“不要废话,你们既然是北镇校尉,手下好歹该有个千把人,为何不改易旗帜,率军来投,怎么就这几个人!这也要我亲自来接应!”
那牛校尉和苏司马被怼得哑口无言,一阵郁闷,心道老子才说了被夺了兵权,排挤打压,你特么是聋了还是怎么的,没听懂吗?哪儿来的千把人?而且千把人怎么一路跑到这来?真来了你倒是敢接应吗??
南宫男也听出这话问得不对劲,咳嗽了一下,“你们巡卫北镇,城防部署应该都熟悉吧。”
两人赶忙借着台阶鞠躬道,“是是是。”“等贵军起兵之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