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待遇，逼迫压榨，他一个异乡来的毫无背景的穷小子，很难不对愿意把他当家人接纳的墨竹山，产生归属感和认同感。

或许在名门正派眼中，墨竹山是一群妖魔鬼怪，邪门歪道，或许墨竹山也并非没有阴暗血腥的一面存在，或许以后做大了，墨竹山也可能走上三大派的老路。

但无所谓，至少是现在，这个墨竹山的安危，值得用一口锅来换。

于是李凡不再犹豫，借助哨兵外壳上幻化出的虚月影像，拜月传送，脚下的哨兵化作一道银光消失的瞬间，李凡感到自己飞掠过无穷无尽的幽深虚空，脚下突然空了一下，又忽地落到实地。

然后李凡发现自己站在了那艘科研考察船的外舱，船壳表层无数黑色的尘埃剥离开来，聚拢到他身边，和他融为一体，如同一片炭色的沼泽，将他吞没其中。

一片黑暗。

然后好像有人打开了灯。

李凡眯起眼，看着突然明亮起来的，周围是一片白，由白色的，或者说一整块无色的晶体面板，构成的广阔的空间。

李凡四下张望，好像站在北海的冰层上，他试着用神识扩散开来，大致确认了舱内的结构。

果然和雷泽中那艘太古飞船隶属同样的势力，这是截面为八边形的飞船主舱，不过‘啪’一下，给人打成飞灰的防御系统已经给系统关掉了。而且还不止于此。

无色的水晶突然光影变幻，周围的白光暗澹下来，只剩下一道明显的灯带，给李凡指引了方向。

回想起当初被老蛤蟆赶鸭子上架的探险，李凡有点明白了，他顺着灯带飞掠，这次不需麻烦，通道自动打开，让李凡轻松抵达了核心，球型的水晶控制室。

看到在水晶上倒影出的无数黑色人形，李凡的心情都忍不住下降了一点，那次真是差点就死球了啊……

算了，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按照计划好的，李凡模拟着鬼壳开始变形，无数水晶中倒映出的黑色人影，也开始张牙舞爪得发生剧烈的变化，只见那人型的头颅，烟尘似时聚时散的面孔聚拢起来，形成一只章鱼似的，长着八只触手的脑袋。

李凡照着水晶看着自己的外貌，一模一样啊，不自觉得，变得和那章鱼头军曹的影子似的……算了，反正也是要他们背黑锅的，不少这一口。

于是李凡伸出头上的触手，笼罩了控制室的主水晶。

“好的，通讯建立，我们现在上传魔偶的备份，保持连接。”

就是说他的任务已经完了是吧？要准备多久？

“上传完成了，现在开始骇入。”

……这么快？

“骇入完成了，现在搞定看门狗。”

什么狗？

“搞定，入侵协议，写入，防火墙，覆盖，控制权限……”

李凡现在处于完全蒙蔽的状态，他就看到鼻子下边一大堆触手，周围的水晶球在那里闪……

“……好，现在需要你的语音许可，别用自己的声音就行了，好现在跟我说，‘我对系统进行授权’。”

李凡回忆了一下，用章鱼头军曹的声线说，“我对系统进行授权。”

“好，记住这个频率，每隔三分钟念一次。半个小时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半个小时候就能打掉一艘巡洋舰？

“哦不是，已经完成了。”

……哈？

“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可以命令那艘船解体了，不过军团的电子战装备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所以演戏演全套嘛。”

……你们那……就是这样打仗的？

“呵呵，当然不是了，我们又没有触及公司系统的核心，就只是解体了一艘船，小偷小摸的行为罢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确认过了，这样的装备轨道上也没有第二艘。这个世界毕竟还在评估中，公司基建也不足，没个百十年造不出新船的。”

……就这样？那老子花了一个锅，连巡洋舰的影子都没见到它就没了？

“哦，你想见一见啊，那投影给你看看？”

李凡，“我对系统进行授权。”

于是水晶石闪烁了一下，投影出全息影像，拉近地球，只见北极冰原附近的近地轨道上空，盘踞着一个巨大的……系统，你搞错了吧，这不是一条……龙？

“没有错啊，这是皮肤伪装。毕竟要频繁出现，为了避免偏差值过高，总得符合这个世界的画风嘛，顺带一提，这艘船的名字是……”

烛龙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嘘为夏，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