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的古法在训的,就卡住门槛上了,想来此战也是他们的机缘……总之等会儿你别太留手了,剑仙修行,杀阶是逃不过去的。”
听玄天这么说李凡心里就有数了,这些大概都是些从小当杀人机器训练,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自爆大招,保险起见等会儿还是先把碳皮穿起来好了。
这时突然人影一闪,一个怀抱琵琶,蒙着薄丝面纱的歌女,走到李凡面前,冲他屈膝微笑。
啥情况?生意这么好还要拼桌?还是有韭菜沾到牙上了?打扮这么清凉,哦,是想唱个曲,求打赏么?
李凡一时没开口,那女人先低声道。
“真剑四把,死剑十二把。”
啧,原来是张太监的人脉,亏他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呢……不过真剑,死剑……
“除了那些金丹的,还有四个元婴也住在这儿?”
李凡一时皱眉,那肯定不是瞒过了玄天,而是人现在确实不在。
这时候小二开始上菜,看到那女人站着,“那婢子,不要打扰客人用餐。”
“不用,加副碗筷吧。”李凡请那歌女坐下,“既然现下人不全,就等他们回来动手,你也别唱了,吃饱了今晚就出城,以后不要再回三垣。”
那女人盯了李凡一会儿,在他对面坐下,却没动筷子。
李凡也不管她,就自己摘了下半边面具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道,“你在这守了许久吧,可见着这些人,平常有其他为非作歹的行径?”
那女人蹙起眉头来,“为非作歹?”
“他们除了刺杀王侯,还做什么其他的事吗?可有人仗着剑利,欺压鱼肉百姓?”
女人想了想,“没有。”
“没有?”李凡一时有点懵,想了想又问,“那么他们可有凭着本事,行侠仗义,惩奸除恶?”
女人轻笑一声,“也没有。”
“也没有……”
“一群拿钱做事的杀手罢了,有什么侠啊义的。他们分批混入三垣,潜伏至今,都是只为了出鞘时用一次的死剑,哪有闲工夫管旁的事?
平日里太傅重金厚赏养着,一旦出鞘的时候,就一定是做大事的……时候到了。”
女人闭上嘴,而李凡也看到了。
一行十二人,裹着披风,带着斗笠,拉起帷帽的剑士鱼贯而出,一言不发得从酒楼走出来,他们的打扮也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江湖人,至少比李凡这种造型低调许多,穿过酒楼时足部点地,仿佛一阵黑风拂过,混在人群中连声音都没有,就挪过人群融入黑夜之中。
女人看着还在吃的李凡,“伱还不动手?”
“你真不吃?浪费粮食可惜。何况我都付过钱了。”
于是李凡狼吞虎咽得把卤肉干光,把蔬菜倒到面里,就着盆把噪子面稀里呼噜吞了,然后把雷觞开了,仰头灌了半坛,可惜这酒实在太烈太臊,一口喝不完,李凡便一抹嘴,扛起铁剑在剑,提着酒坛在手,醉醺醺跟着出了门。
李凡觉得自己真的是给机会了,假如这十二人去得快,从他神识范围之中逃出去,那他就找个地方抱着酒坛睡一觉,这一劫就算过去了。
可惜事与愿违。
他一出门,跟踪了不过数里地,就看到星夜里,漫天剑光闪烁,有一艘飞空宝船被斩落风帆,正斜着从天空划过,坠向大地。而甲板上人影雀跃,剑击厮杀之声不绝于耳,不断就有人影从甲板上跌落,被斩成碎块,踢下高考,摔到地上砸成肉泥。
李凡大眼瞪小眼得瞧了一会儿,有点意外。
一则是那十二个剑宗刺客,并不是刺杀的什么公侯,而是隐藏身份,在伏击一艘商船。一则是三垣腹地,那么多仙宫在侧,成千上万天兵驻守,却居然没有人来管。
于是李凡又四下挪移,神识巡查了一阵,才明白过来。
今晚的袭击不止一处。
李凡能远远望到,大致是太微垣的方向,某座仙宫燃起了熊熊大火,正在向中央的太微垣撞去!这简直是对仙宫政府机关发动的重大恐怖袭击!那当然成批的禁卫,宿卫,羽林,统统赶往太微垣附近戒备。哪儿还有人在乎这边一艘商船正被散修趁火打劫了。
李凡掏出司南瞅了一眼,司南好像也犹豫了一下,勺子柄在太微垣和宝船之间,左右摇摆了一番,指向宝船。
好,那就是宝船了。
李凡又猛灌了一口酒,遁身跳上宝船桅杆,冲着正麻利补剑削首,将船上护卫仆从,尽皆诛杀殆尽的剑客们大吼一声,
“在下十绝神教教众!听闻北辰剑宗在此!特来领教高招!血箓神剑.血破山崩!请赐教!”
李凡手持铁剑,跳下桅杆,手中赤色剑脊之上,血色道息弥漫,虽然没有当初那血神子般厉害,重如山岳,倒也汇聚成门板似的血色巨大剑!
这是玄天传授的道息血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