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货居然扭头走了?
姜柳青也是苦笑,只好追上去同玉衡子话别。
李凡目瞪口呆。
然后一个身穿海青道袍,短矮黑瘦,其貌不扬的老头,笑了笑走上前解释,“李道友莫怪,玉衡子师兄并非恶人,只是他性子别扭,而且钦慕的师妹一直钟情于张教导,所以听着提起张道友的名号就气不顺,其实他们两个本来还是好友呢。他不肯吃喝就不用管他了,等会儿他自己想通了,就会回来与你赔礼的。”
李凡瀑布汗,赶忙和这老头见礼,“谢道长提点,不知道友您怎么称呼。”
老头道,“不才是神霄派弃徒,犯了门规,被逐出师门,法号无颜再提,得蒙山主收留,现暂借竹山青霆峰一隅修行,道友称我作青霆叟就是。”
‘玄天剑意,嘶——果然有神霄派的真传!这小子挺厉害啊!被九大玄门赐号的,那得有元婴境界啦!而且逐出师门,当是废了内景,断了全身经脉的!
居然都不用转世,还能重练回金丹境界?可以的,这份道心是真的可以的!至少上三品!’
李凡正色稽首,“清月拜见青霆子。”
青霆子也客气还礼。
结果柳青没把玉衡子劝回来,只好苦笑着道,“清月别在意,玉衡子并无什么恶意,他们七星峰一脉擅长炼宝制器的,玉衡子是主张外门弟子炼出法宝,再去过杀劫的。因此余愤未消,倒是牵怒你了。”
李凡摇摇头,“师姐不必如此,清月并不往心里去。”
“青霆廋你已见着啦,”姜柳青于是把一直站在一旁,身高九尺,却不声不响的方脸大汉拽了一把,“这是竹山阳元峰的丁索,也是最近成就内丹的年轻人。
我与他师父梅真人交好,但梅真人之前去离国援手了,暂时未归,只留他一个在峰里修行,我想着咱们都是些老叟老太,还有玉衡子那样的倔驴,一群臭味相投的,你怕是聊不到一起去,他和你岁数差的还不是太大,有什么不懂的想帮忙的,只管找他询问便是。”
“见过丁道兄。”李凡也注意到了,这个丁索道行最浅,根基最薄,也就是十万大山那些内丹妖怪的水准。
而其他人中,自然是玉衡子道行最高,能接替弟子教导,水平比张九皋那种单刷天台山的,大概不遑多让。应该是还差着一线就元婴在望的真修。
其次柳青师姐与俞家兄弟的实力差不多,应该都是修行日久,道行有成的金丹圆满境界,柳青师姐隐隐还能强一些,大概是受半年前拜月的赏识拖累了修为了。
青霆廋则该是受了废功重练的牵连,目前和李凡的契机倒是不分伯仲,而且都是一样的道息清纯,底蕴深厚,确实是得了真传妙法,潜修精练的高人。
丁索虽然长得颇为威武,性子却有点内向,很有些拘谨得抱拳,“我……呃,李道友客气了。我是旁门的散修,还要请你多指点才是。”
倒是青霆廋又道,“他们阳元峰练神拳的挑选弟子,首要自然纯真,朴实无华,清洁无垢的心性才行。你别看他这高高大大的样子,其实是个胆小腼腆的。
不过清月你倒是个狡黠多慧,杀人如麻的,以后多提点提点这小子,可别欺负他。”
李凡微微蹙眉,笑道,“青霆子您说笑了。”
老叟似笑非笑得瞥了他一眼,瞅瞅李凡腰间的黄玉剑匣,也不多话。
这老头咋回事……
‘玄天剑意,嘿嘿,玄门的弟子就是这样的,老远就闻着剑脊上的血气了,这是心痒找抽呢,不用在意。’
于是玉衡子不来,六人就先开席宴会。
到底是东方的传统文化,交情都是吃出来的。
酒过三巡,连丁索这个闷头葫芦也打开话卡子,开始和李凡熟络得攀谈起来。
顺带着除了师门,连带墨竹山许多内情和隐秘,李凡也听他们介绍了一遍。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金丹修士,乃是墨竹山两山十四峰,竹山十四峰所属的散修。
但道理说是散修,不是娄观道那一脉正统的道士,也算不上山主天鬼一脉的弟子,但所有人,却都称得上,是正经的墨竹山弟子。
之前也提过,墨竹山本来性质和南海差不多,是一群在中原混不下去的散修,先后南逃到离国边陲之地,抱团过江,开辟南疆蛮荒之地以求自保的难民。
这其中以娄观道一脉人数最多,又是上古道门正宗,实力最强,所以最初的散修各派,也依附着娄观道塔附近聚居,奉娄观道的观主为领袖,合力对抗南疆的妖兽,与仙宫镇守南宫家的压榨欺凌。
当时的修行环境恶劣,不止来自妖兽魔神的直接压力,三大派亦在整日厮杀,动辄灭门绝宗,屠戮散修争夺机缘。不要说许多散修门派支撑不住,连娄观道的上古道统,都因为过杀劫才能传功的规矩,许多弟子在厮杀中早早陨落,而搞到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