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神咒通天地无有遮拦照十方耀光摧破……”
‘李凡的心情下降了1点’
“乾坤本来真实用长存山河自坏我安泰……”
‘李凡的心情下降了1点’
“乾坤飞龙剑!”
“啊啊!!”
“啊——!”
“嗷——!”
宝船在风雷暴雨中激浪而行,乘着腥风,冲破血海。
是真的血海,张九皋所化的一体双龙,用龙身盘卷托着宝船前进,自己在前头剑舞,于雷云中纵情屠戮,大开杀戒。
数以百计披甲执坚的金丹天兵,组成杀阵,一层层一道道,伴随着擂鼓吹角,从乌云中豪光中杀将出来,但一冲到宝船进程,就魔音贯耳,听到了罗教的不动真经,登时道心大创,魔形显化。
修为低一些的,就自己一阵吐血,什么法宝战阵的都没了准头,哪怕还有勉力再战的。心神俱创之下,自然也不是张九皋一合之敌,顶多打下龙身一两块鳞爪,就叫乾坤飞龙剑炁一扫两断,裂成数块。
修为高一些的干脆就疯了,哪管什么杀劫战阵,高声欢嚎,撕甲雀跃,把臂膀一招摇,展露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头颅手臂,羽毛翅膀,蛇虫鳞甲之类,膨胀成一个个扭曲悦动的肉块伴随着诵经声狂舞。
也不管是受创的人型,还是暴走的魔胎,统统都叫黑白双龙牙撕爪裂,金剑左右横切,统统打爆,杀出一条血路来走。
于是宝船就在乌云滚滚,群魔乱舞,血肉靡天的杀阵中,冲破道道险阻,逆风疾驰。
辨不清形状的碎肉,从身边卷过,一层层血浪,迎头扑来,把缝了双腿右臂,端坐船首,捧卷读经的李凡,劈头盖脸都浇成了赤色。
宝船如在惊涛骇浪中翻滚颠簸,迎面而来的血风是如此凌冽,以至于李凡都没法抬起头,什么多余的事都没空想,只能低头一个字一个字点着《不动泰山经》,手里拿着喇叭狂喊。
也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的液体,完全迷糊了李凡的双眼,只有云层中时不时一道闪电,一道血红,红光蓝电绽放,才交相在他眼前辉映。
随后张九皋猛得一声龙吟,拽着宝船冲天而起,猛得冲破滚滚云层直破出长霄!
这个瞬间,李凡抬起头,看着苍穹之,两颗又大又圆的月亮,一个幽篮,一个血红,闪着诡异的光明,直照入眼中。
糟了,虚月当空!
短短的刹那,他们再次落入云层间滚滚的杀阵里。
但李凡的耳边,雷响,尖啸,龙吟,却仿佛收束成一条线,越拉越远,越拉越远,然后砰得绷断!
风雷闪电,暴雨雷霆,怒涛血海,战场杀阵,一时间一切的一切都消无踪影,天地间万籁俱寂。
……
李凡睁开眼,猛得抬起头,然后愣住了。
他发现自己坐在一间茶室里,也就五六平大小,茶室当面挂着一卷书法,边写着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底下有案台,案台摆着个香炉,点三道清香,正中央摆着一只斗笠盏,天青釉色,温润如玉,胎骨镶金,还有蝉翼般的开纹,看着像是仿宋官窑的制品。
那官窑金骨蝉翼天青盏里,乘着一湾浅酒,可以分明看见盏底,里头居然还有两条鱼!
看那样子,体扁鳞大,嘴有触须两对,一条是背苍黑,腹淡灰,头有月胎白斑,另一条是银背粉尾,顶一块黑鳞。分明是一黑一白的两条鲤鱼,头尾相衔,在杯盏中游转起来,正是阴阳双鱼的模样。
“窝了个什么鬼……”
李凡试着拉开茶室门像外看去。一望无际的黑暗和虚无。
只看见门外一片虚无的深空,那茶室,仿佛就如凭空漂浮在空中的鬼屋似的,全无支撑和根基,就单纯得‘存在’于这一片虚无的深渊里。
“这种时候居然又拜月了……这什么鬼地方啊系统?”
“是虚渊。你若跳出去,虚风便会把你的神识送去太素界。太素界与太极界时间流速不一样,若是在有人唤醒你的肉身之前,神识先死了,你也就死了。”
然后李凡扭过头,看到那条黑鱼从斗笠盏里探出头来,用变声期少年那种阴阳莫辨的声线对自己说话。
乱七八糟的事情见的太多,而且多少有点养殖经验,李凡也可以面无表情的和鱼对话了,“我说,你们其实是水产养殖系统吧?这又是鲶鱼又是鲤鱼的……
话说你这确实是鲤鱼吧?还是鲲的亲戚什么的……”
黑鱼张着口还来不及说什么,白鱼也把头探出来,用和黑鱼一模一样的少年声线说道,“没时间废话了,我们只能拉住你一时,随时你都可能还魂,现在抓紧时间,把虚星的天书写出来。”
白鱼话音一落,案台即出现了纸笔。
李凡若有所悟,左右手分别提笔,写下《破邪显证钥匙卷》和《巍巍不动泰山深根结果宝卷》,两行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