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古琦想着想着忽然笑了,旁边的余醒乐不明所以,左重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怎么了,现在是去办案呢,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古琦察觉到了左重的眼神,只好解释道:“我就是想到了某个大人物公子在嘉兴的一段风流往事,据说还留下了一首词,坊间流传甚广,这才发笑。”
左重好奇:“什么词,说来听听。”
古琦尴尬回道:“我给忘记了,回头有机会再说给科长你听。”
其实是这段故事有些风流,由于何逸君在这里,古琦才不好意思出口,左重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想着金仁久和南湖。
归有光他们在南湖西北处找到了一个目击者,据他说当日看见金仁久匆匆向着湖边走去,因为看他衣服单薄于是有了点印象。
南湖西北处再往城区方向走一段就是金家所在的区域,看来金仁久接了电话后就直接赶往了那里,他说的老地方应当就在附近。
联系到刚刚饭庄老板的话,左重决定去南湖西北方向的尼姑庵看看,相比书店和饭馆,尼姑庵确实要更加隐秘一下,金仁久和见面人的关系或许很没有那么简单。
当汽车停到目击地点,左重下车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望去附近尼姑庵竟不下数十家,诵经声响彻云霄,燃香高耸入云,南湖岸边周遭已然成为一片佛国。
古琦小声问道:“科长,要不要让华东区派人支援,将此地封锁?”
左重想了想觉得不急:“等一等,先见一见目击者怎么说。”
这时邬春阳跟一个秃头走了过来,左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人,身上皮袄料子不错,手上的玉扳指价格不菲,只是当他走到左重身边,左重闻到了些许香味。
左重吸了吸鼻子,确定这是某种脂粉味,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擦脂抹粉吗,看看对方黢黑的脸庞,又看了看庄严肃穆的尼姑庵,左重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事啊。
“科长,要不是问话时注意到这个家伙表情不对,真就被他瞒过去了,问了半天才说见过金仁久。”
邬春阳说完拽了拽秃子:“这位是我的长官,你把当日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要是胆敢隐瞒胡说,老子毙了你!”
听着邬春阳的恐吓,光头眼珠子转了转,赶紧点头哈腰:“见过这位长官了,小的那天在南湖边闲逛,看到照片里的人向着那边去了。”说完指着尼姑庵的相反方向。
左重看着那边稀稀疏疏的树木,走到秃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在南湖边上逛什么,还是那么冷的天?”
秃头被左重一拍,身子一哆嗦差点没跪到地上,听到左重的询问更是心里一紧,解释道:“小人就是喜欢走路,走得久了就不怕冷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左重似是恍然大悟,喊了句:“邬春阳,把他给我扒光了,我要看看这位先生有多不怕冷,你们想不想见识下?”
古琦、余醒乐和归有光点点头,何逸君红着脸不过没有离开,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光头满嘴谎话,不给他点教训怕是不会老实。
邬春阳得了命令,走到秃子身边一把将他的皮袄给扒了,里面竟然还有一件羊皮坎肩,这让在场的人冷笑,他不是说不怕冷吗。
秃子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扒衣服,湖里吹来的寒风一吹,这家伙当即打起了摆子,可邬春阳没有停下,只给他留个一件底裤,甚至连鞋子都脱了。
左重冷笑着拔出手枪:“跑,赶紧给我跑,不然我就让这家伙给你鼓鼓劲。”
秃子哪里还有力气跑啊,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长官饶命啊,我说,我从送子庵里出来看到了那个人,他也进去了。”
左重冷哼了一声:“送子庵是什么地方,你一大早跑去哪里又是干什么?”
秃子支支吾吾道:“那里面都是带髻尼姑,就是那种地方。”
带髻尼姑??左重一头问号,这是什么意思?古琦移动脚步走到他身边,附耳小声说了些什么,左重面色古怪地看着秃子,这些人可真会玩。
左重沉默一会,示意邬春阳把衣服给秃子,秃子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然后讨好道:“要是长官喜欢,小的愿意给你安排,只求您放我一马。”
左重瞪大了眼睛,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当即把秃子踹了一个跟头:“别废话,把送子庵里面的情况说清楚,你以前可曾见过照片里的人。”
秃子连滚带爬回来,顾不得鼻子流血说道:“里面有七八个师太负责招待客人,这人我真的没见过,但送子庵里接待的都是熟客,师太们总是矜持的,刚开始也就是和客人谈笑风生一下,次数一多,方可喝酒打牌,出入云房。”
啧啧,都是人才啊,把一桩龌龊之事说得如此文雅风趣,可也让左重知道了金仁久的秘密,这个家伙竟然是送子庵的常客,那跟他见面的人呢?
左重继续问道:“除了那种事,送子庵有没有禅房对外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