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典当行出来,方礼贤去书店找杨小芳。
结果刚走到街上,他抬头一瞧,见书店门前人群拥挤,好像是在围观看戏一样。
方礼贤登时有了不好预感。
他急忙挤进人堆,发现杨小芳正对着一个中年男人拳打脚踢,这男的正值壮年,长的人高马大,却被打翻在地,抱头乱滚。
方礼贤上前一步,抓住杨小芳的手腕,试图制止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却不理会方礼贤:“打完再告诉你!”
继续抬脚猛踹中年男人的胳膊,嘴里振振有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倒是好,专门欺负老乡。”
到底是怎么欺负,她不讲清楚,方礼贤没法同情她,却因为她的施暴行为,反而对她有所不满。
忽然一用力,把她后拽了一步:“不要再打了,满大街都在看你花拳绣腿的卖艺,也没见你挣一分钱。”
杨小芳往附近望了望,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
但越是人多,她越是生气。
明明是对方的错,方礼贤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她,她忍不了,质问方礼贤:“这个混蛋见我讲闽南话,装作老乡与我套近乎,结果他居心不良,对我又搂又摸,难道让我不管不问,任凭他羞辱?”
这应该是遭遇了咸猪手。
杨小芳打人的动作这么老练,说明她不是第一次被人揩油。
也是怪她气质太朴素,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大妞,咸猪手们认为摸了她,她也会委曲求全,敢怒不敢言。
谁知道她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方礼贤听了事情起因,劝她说:“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你先告诉我,让我出面解决,你不要随便动手!你勇冠三军来着,要是把他打残打死,你该怎么收场?”
“我下手有分寸,残不了他。”杨小芳看了方礼贤一眼:“告诉你又能怎样,你会替我主持公道?”
“那是必须的。”方礼贤处理这种事情手到擒来。
他有一件隐形土篓,晚上隐身摸过来,收拾咸猪手应该轻而易举,他甚至有把握搞到咸猪手毁家灭门,还让警方找不到丝毫证据。
只是他与杨小芳的关系没有那么铁,既然杨小芳已经把对方打成猪头,也出了气,那就没有必要再实施进一步的报复。
杨小芳听方礼贤愿意维护她,就接受了方礼贤的劝告,收回脚,不再海扁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有了喘息之机,赶紧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他肿成皮球的紫膛脸,小跑进入书店,拿起摆在门口书桌上的电话机。
吱吱呜呜的哭诉:“喂,大力哥,我是黄金屋书店的老板,有人砸我场子,还把我打成猪头,江湖救急啊大力哥!”
方礼贤听见这番通话,他都忍不住想打人了。
他手指过去,警告了一句:“猪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搞大。”
“猪你老母,你才是猪头!”书店老板瞪着方礼贤:“既然你和那八婆是一伙的,那就一块收拾,今天一定把你们打的老豆老母都认不出!”
“你碰他一下试试!”杨小芳很讲义气,抬脚站在方礼贤面前,一手掐腰,另一手朝书店老板勾勾手:“你到底想打谁?来来来,过来跟我打!”
方礼贤侧头瞅瞅她,感觉自尊心受到一点点的暴击。
书店老板被暴击的更严重,他已经被杨小芳打出心理阴影,扑腾跪在地上,身子一歪,缩到书桌下面,头也不露的喊:“打我算什么本事,够种跟我兄弟打!”
此音落罢。
只听一道公鸭大嗓门在围观人群的后方响起来:“谁呀,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砸我吴大力罩的场子,今天不跪下磕一百个响头,谁也别想走!”
烂仔到来,围观人群一哄而散,生怕被即将爆发的械斗给波及。
方礼贤扭头看过去,见是一个瘦猴状的矮骡子,身边跟着五六位奇形怪状的小青年,叼着牙签,吹着泡泡糖,拽是挺拽的,就是花天酒地惯了,一个个骨瘦如柴,砍人全靠一股狠劲,欺负老实人可以,碰上硬茬子肯定要倒霉。
方礼贤名一边评估双方实力,一边对这群矮骡子喊道:“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全都不要掺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用跟他们客气!都已经打到跟前,打回去就是了!”杨小芳轮起胳膊,把方礼贤往旁边一推,箭步如风的冲出去。
方礼贤只觉眨眨眼的功夫,杨小芳已经到了那群矮骡子中间,犹如雌虎遇羊群,一拳砸塌一个鼻梁,一脚踹翻一个膝盖。
三拳两脚过后,矮骡子已经是哀鸿一片,烂泥似的瘫在杨小芳脚下。
方礼贤无语凌乱,心想这杨小芳是主角的节奏啊,我成跑龙套的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杨小芳的袖口,拽着就走。
杨小芳颇不情愿:“这些地痞肯定经常欺男霸女,我今天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是社团来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