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从事实的层面来说,谢林与她其实是血亲,也是她唯有仅存的两个表弟之一,更是一个曾为大不列颠巫师界做出杰出贡献的优秀少年,但她就是对这个人物喜欢不起来。
这也许是因为她自小长大就培养成的观念积重难返吧。
但是,有一件事情,让她从本来的讨厌情感转变成另一种更复杂的情感
那就是在她外婆德鲁艾拉布莱克的葬礼,她的母亲因为谢林的关系,首次被允许去参加家族的活动仪式,虽然这不意味着母亲就此被家族重新接纳,但她清楚地知道,那一天对母亲而言是一次多么重要的经历。
原本对纯血家族的憎恨,因为各种耀眼的成就与风评而有所改善,再加那一次对他帮助母亲所产生的感激之情,形成了她如今的复杂情感。
“请问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到附近的酒吧喝一杯,唐克斯小姐,或者说……尼法朵拉表姐?”谢林绅士地发出了邀请。
“呃……好吧,”面对谢林如此诚意十足的邀请,再加母亲事先来信中的吩咐,她无法拒绝。
……
包厢内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之间,桌的酒杯中映着微弱的光影。
谢林静静地注视着尼法朵拉,随着两人越发深入的交谈,尼法朵拉已经慢慢地放下内心的警戒,何况她还喝了不少烈酒,她微醺的脸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丝无形的魔力正在弥漫开来。
“朵拉表姐,加入凤凰社,真是勇敢的选择啊。”谢林语气带着淡淡的调侃,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抚过酒杯边缘,随着酒杯发出叮的一声,魔力顺着动作悄然激发,潜入尼法朵拉的意识中。
尼法朵拉脸色剧变,她刚想要站起身来,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光景骤然扭曲,包厢的灯光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的混沌。
“这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扶住额头,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谢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靠在椅背,静静地看着幻境将她拉入深渊。
幻境中,尼法朵拉的耳边传来惨烈的呐喊声和咒语的爆破声。她看到凤凰社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家人脸的惊恐与绝望深深刺入她的心中。她的母亲安多美达护着她冲向掩体,却被一道绿光击中,倒在了她的怀里。
“妈妈!不!”尼法朵拉撕心裂肺地呼喊,抱着安多美达冰冷的身体,眼泪不住地滑落。然而,战斗并未停止。
她看到父亲泰德也被食死徒包围,在努力地反抗着,最终却遭到了食死徒最残的虐杀。而她自己,浑身鲜血,狼狈地跪在地,周围满是死去同伴的尸体,什么也做不了。
“你妈妈是高贵的纯血巫师,而你亦是布莱克家族几个世纪以来最珍贵的人才,这一切原本都可以不必发生……”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看到了谢林。他的身影像幽灵一般浮现在她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尼法朵拉,凤凰社给了你什么?保护家人?带来希望?”谢林缓缓走近,语气如同寒冬般冷冽,“不,他们只会把你变成一个牺牲品。看看你周围,这就是你的选择带来的结局。”
“这……这不是真的!”尼法朵拉脸闪过一丝坚定,摇着头,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如同断线的珠子滑落,“这一定是假的!”
她努力地回想着傲罗实习课程中学过的如何摆脱各种幻象魔法、催眠魔法和噩梦魔法的知识,努力地回忆起关于现实的记忆,并催动着全身的精神力和意志力,企图让自己从幻境中醒过来。
可惜,这一切只会是徒劳。
先不说谢林吸收智慧之晶后本就比她强一大截的精神力,单是这个传自莱斯特兰奇的血脉天赋“心灵囚笼”,就不是寻常巫师可以解开的,即使是魔法部里最厉害的精英傲罗也不行。
可以说,只要对手不是邓布利多那个层次的人物,谢林自信没有人能够从他的幻境中逃离。
谢林缓缓蹲下,与她平视,目光带着审视与怜悯:“假的?你真的这么想吗?看看你的双手,看看你的身后。”
尼法朵拉颤抖着低下头,看到自己满手鲜血,触感真实得让她战栗。而身后的鲜血与尸体也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失败。
“我……”尼法朵拉声音颤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环顾四周,满眼是鲜血与死亡,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谢林弯下腰,与她对视,声音柔和却暗藏诱惑:“但还有另一条路。追随我,我可以保护你,保护你的家人,给你真正的力量,让你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沦为别人的工具。”
尼法朵拉满脸泪痕,目光中充满痛苦与挣扎。她环顾四周,看到母亲和父亲倒下的尸体,听到无数绝望的声音,终于明白,这场幻境虽然虚假,却揭示了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冰冷的双手无助地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下。她哽咽着低声说道:“我……我不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