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搞定原主妈妈。
不然,真是吃饭都成问题。
肚子咕咕咕发出抗议,提醒她该去吃饭了。
漫步走近人声嘈杂的食堂,姜谨似一下子从冰凉的水中回到现实中,人世间的烟火气息坏绕着她,人来人往,饭菜的香气,一切都正常。
姜谨拿着餐盘,照常点了一份米饭和清炒土豆丝,不是她不想吃红烧排骨,是她的钱包不允许。
饭菜分量很足,食堂打菜的阿姨似乎认识她,一大勺满满的土豆丝覆盖住了她的米饭。
她善意的对阿姨笑了笑,阿姨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颜。
姜谨端着餐盘左右看了一番,最后走向最角落靠窗的桌子边。
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脑海中满满整理小姜谨的后半生,对于结局她大致猜到了,可没想到会整个过程会变得如此的曲折。
怀抱着要替父亲登上讲台的小姜谨对于即将到来的国家赛事越发重视,每天除了必要的休息就是在冰上磨合编舞。
她想要登上那座最高的领奖台。
拿到冬奥赛入场券的前夕,贺应约她去冰场,他说想看一次她单独跳《Paternité》,她去了。
姜谨面无表情的嚼着口里的土豆丝,像是要把脑海中的画面嚼碎,这样,她就不用看了,不用看小姜谨无力挣扎的绝望。
贺应神色温和,眼中带笑的哄小姑娘,“阿谨,你跳4Lz3T一定可以拿到冠军。”
面对这个建议,小姜谨犹豫不决,在这套编舞中,这套动作属于画蛇添足,而且她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能够成功,可触及到男人温柔的眼神,她妥协了。
正式比赛她无法这么跳,可现在可以。
贺应想看,那她跳一次又何妨。
沉溺在贺应温柔的眼神中的小姜谨没有考虑到明日就是国赛,如果受伤了她该怎么。
她义无反顾的踏上冰场。
正如教练所说,这套动作难度五颗星,最后落冰的时候感受到脚下一滑,冰刃一歪,整个人重重的撞在墙上。
她,爬不起来了。
小姜谨疼得浑身颤抖,用手捂住右脚,红唇轻颤,她的脚……伤了。
她被连夜送到市内最好的医院诊治,医生告诉她脚骨内侧着地,就算当时她采取了保护措施,可还是伤到了,需要休养。
……不保证康复后对滑冰影不影响。
面对教练的遗憾与失望,同伴们的乐祸幸灾,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不是她受伤需要休养,而是她再也滑不了了。
她与领奖台再无缘分。
自从那以后,贺应也再也没来看过她。
不到半个月,基地就传出贺应与女单选手许轻在一起,珠联璧合,而她被丢弃在黑暗的角落里无人在意。
小姜谨忍着痛,拿起手机拨出了然于胸的号码,“贺应。”
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照常打招呼,“姜谨。”
她顿了顿,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质问他为什么喜欢被的女生,怒骂他渣男,还是……
“是你吗?”
是你在我的冰鞋上做手脚的吗?
贺应沉默片刻,“不是。”这事真的,他就算再怎么心狠也不会轻易伤害一个人,他知道姜谨有多热爱滑冰,姜谨摔倒他真不是故意的。
“姜谨,我不喜欢你,但我不会毁掉你,你好好养伤一定会好的。”
“为什么要我跳4Lz3T?”
“我……阿轻想看。”
轻飘飘的几个字让小姜谨心中瞬间变得冰凉,用力闭上眼,她都明白了。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呼天抢地,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整个人平静得不可思议,“你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许轻吗?”
电话的另一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她明白了。
难怪一次又一次让她教许轻,还对她说什么是远方的表妹,她就是一个大傻子,贺应说什么她义无反顾的就信了。
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陷在里面。
“我知道了,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礼貌的挂掉电话。
飘忽烧纸的光,灭了。
出院后的小姜谨瞒着家里的护工踏上了离家不远的冰场,一次又一次的跳着《Paternité》。
每一次摔倒都在告诉她:姜谨,你是个失败者,连献给你父亲的礼物你都完成不了,还活着干什么呢……
……去死吧。
去吧……
滑不了冰,就该去死……
小姜谨茫然失措的跪在冰面上,捂住脑袋,好一会儿才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心里压抑着的负面情绪渐渐淹没掉她的理智。
父亲说,滑冰运动员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是不滑冰退役的时候,第二次是断气的时候。
不能滑冰的时候,她的世界已经变成一片黑暗,还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