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爱哭的姑娘?现在说的倒是轻松。”阿青拦住少女送过来的手,将这个虾尾塞进她的口中。
“我爱哭,也分事情的。”吃着虾尾,黄衣少女摇摇头:“若是因为不重要的人就掉眼泪,那也太没用了。”
阿青没有说话。
意思是,曾经的父母、兄长、弟弟也好,于她而言都已经是不重要的人了。
提起父母都不会有感觉,却因为自己没有叫醒睡着的她,‘背着她’带温梨换衣裳而哭红了眼?
阿青认真了一些。
她忽然发现,也许这个妮子,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她。
“心里恨你的爹娘。”阿青问。
“姐姐总是问我这些做什么。”黄衣少女很奇怪。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问的,无非是被卖了。
青姐姐可是半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比起青姐姐,她这种都可以说是活的幸福了,毕竟也还算是有过爹娘的。
不过她还是说道。
“不恨,花月楼不好吗?”黄衣少女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去阿青嘴角沾染的些许酱料,她抬起头,说道:“留下来,无非就是小子要娶亲的时拿我去换,或是以后我出落的还算能看,想法子筹一笔娉财。”
哪里比得上如今的花月楼啊。
“姐姐能吃辣吗?若是能,我就调辣一些,吃虾,换个酱料就能换个味道。”
她摩拳擦掌的,显然是喂阿青吃东西喂的上瘾了。
“能吃。”阿青回应了一句,然后无奈的说道:“花月楼有这么好吗?”
“当然好啦,我最喜欢青姐姐,然后就是平娘了。”黄衣少女笑吟吟的:“花月楼若是不好,姐姐留这儿做什么?”
阿青:“……”
嘶。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捅了一刀。
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如果花月楼不好,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姐姐也觉得平娘好,对吧。”黄衣少女止不住的笑。
青姐姐是半妖,要是说阿青离开了花月楼就没法活了……她才不信呢。
如今的姐妹们也没有一个人认为阿青真的就是看上去的那样人畜无害的。
身为半妖,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这个岁数,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据了。
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喜滋滋的给自己准备吃食,阿青低着头,她有些心疼这个懂事的过分的丫头,但是又没有立场去这么做。
“想过修炼吗?”阿青问。
“修炼,是说和青萝姐姐一样吗?”黄衣少女摆摆手:“想过啊,可……这个要看平娘呀。”
平娘给她,她就修行。
平娘不给,便是她不适合修炼,安心的呆着就好啦。
“这样啊。”阿青若有所思。
花月楼里的姑娘有许多,而所谓姑娘家,就是要像是一块块机关木似得……在莫名地方有着菱角,而若是遇到了另一块合适的机关木,便能够完美的对在一起。
文雅一些的说,大抵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似是在花月楼,身份变成了不重要的东西……性格、内在和灵魂才成了是否能够成为友人、闺蜜的唯一标准。
所以,在花月楼里能够看到一些莫名其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姑娘腻歪在一起,成为了好友。
就如同某个教主和面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女。
“那……你喜欢我吗?”阿青问。
“喜欢!”黄衣少女眼睛一亮。
“可我喜欢……上面的那两位。”阿青指了指高台。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