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如今在花月楼待久了,身边围绕满了那些秋蝉一般的姑娘后,祝平娘忽然就明白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春花秋月的平和,四季冷暖的交替,更有着好对于生活的向往。
姑娘家所谓的闲事,对于花月楼这些经受了苦难的妮子们来说,更像是一种人世间的泡影,是执着,是愿望。
从一个人一生的角度来讲,人生并没有闲事。
你喜欢,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阿白所喜欢的简单生活,都是她心灵的映照,在烦恼暂时离开的那一瞬间,她享受着天地间的明月清风,那的确是一种澄明的境界。
这便是她所追求的……道法自然吧。
祝平娘忽然想起了云浅说话的语气、眼神。
也难怪云浅和李知白的关系能够突飞勐进。
云浅那样的女子,便是浑身上下的透着自然的气息。
任何一个看到的云浅的人,都会觉得那是一个极度澄明、心无遮掩、琉璃通透的姑娘。
“……”祝平娘看着镜子中李知白认真思的模样,眼神逐渐平静。
还是不能理解啊。
她完全不似阿白那样超脱,也没有她那样临近乾坤的澄明境界,她感受不到任何来自于自然、来自于生活的美好。
简单来说。
名叫祝平娘的女人,是一个俗人。
赤脚踏青,夏日清风,秋日私语,火炉隆冬?
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哪里和美好沾边,有哪里喜人了?
她喜欢的不是赤脚踏青,而是和阿白一起赏花。
喜欢的不是夏日,而是那掠过李知白发梢的微风。
只要是李知白的话,她都会喜欢听。
‘李知白’这个人的存在,才是属于祝桐君的美好。
这天底下一切的美好都是她,一切的美好又都及不上她。
祝平娘嗅着近距离,从李知白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
自己是一个大大的俗人。
“阿白……你想清楚了吗?”祝平娘问。
“嗯。”李知白点点头。
她从一开始就是清楚的。
和桐君之间的关系?
那个唯一的答桉从一开始就停在她的心里,完全不需要思考,之所以去认真的思考完全是因为祝平娘认真的请求。
可她纵然真的花费了时间去思考,却也没有找到除了心中答桉之外的另一个选项。
果然,她们的关系是唯一的。
“先别告诉我。”祝平娘摇摇头,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后说道:“阿白,对如今的来说……美好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美好?”李知白眨眨眼,更奇怪了。
是问她所喜欢的东西吗?
李知白如实说道。
“我喜欢梅花,桐君你知晓的。”
她很喜欢梅花,剑堂中种了许多,与云浅初次见面时,更是因为梅花而与她说了许多的话题……足以见得李知白对于梅花的喜爱。
“……我是知道啊。”祝平娘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虽然明知道李知白几乎不可能说她的美好是“祝桐君”……可即便知道了答桉,但是将李知白视为最珍贵之物的祝平娘发现自己还抵不上区区梅花时,还是难掩失落。
再怎么自欺欺人,可她们对于对方感情上的付出……始终是不平等的。
“怎么了?”李知白问。
“没……没事儿。”祝平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打起精神来。
房间中又陷入了些许的寂静。
李知白的敏锐的察觉到了祝平娘在逃避,因为是她挑起的话题,她自己却陷入了沉默。
是……在逃避?
李知白无奈的叹息。
这妮子。
分明是她开口询问与她的关系,可事到临头,居然不想听她的答桉?
李知白想的没错。
祝平娘如今的确是后悔了。
她忽然有些害怕听到李知白对于二人关系的定义。
如果是朴素的‘师姐师妹’、“姐妹”、“前辈与后辈”……那虽然让人失望,可总归还是能接受的。
祝平娘最怕的,是听见“母女”这样的答桉。
关键是,这个答桉的可行性并不为零。
就如同她和秦岭、陆姑娘的关系一样,当年的祝桐君……也算是李知白一路看着走到如今的。
站在李知白的角度上,真的有资格说一句……自己是她的女儿吧。
祝平娘脸色微微发白。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在李知白心里真的是“女儿”,那……对她发出那种不检点“宣言”的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了。
“你怕什么呢?”李知白忍不住叹气。
“怕?我可没有怕,你说什么。”祝平娘嘴硬道:“你没有看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