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您为何要在剑堂。”温梨不明白,以先生的本领,一个剑堂先生的位置……实在暴殄天物。
“这儿,清闲些。”
一个让温梨没有想到的答桉。
“我其实是个没什么干劲的人。”李知白看向祝平娘所藏的那扇门后。
当年,便是桐君以香茗一品,书香缭绕,半日悠闲】几个字将她从深山道观中忽悠到暮雨峰来。
“她总归是没有骗我。”
李知白语气平缓:“暮雨峰极少收外来的弟子,即使有,也都有自己的先生带,所以公共剑堂是个闲职,我还算喜欢。”
她这话,也算是说给门后那个偷听丫头的。
“清闲……吗。”温梨轻轻叹息。
也对,暮雨峰本就是从合欢宗分裂出来的,没几个新人,纵然有也都是被人带上山的,谁会去剑堂修行?
只有当初她半妖身份不好暴露这种,或者是徐长安当初那种根本就没有人要的才会去。
这么一看,先生还真的没有教过几个人,住在诺大的剑堂,领着俸禄却什么都不需要做,可不就是一个闲职。
温梨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她从未有想过,原来先生居然会是个喜欢偷懒的人。
难怪说憧憬是距离理解最为遥远的距离,连温梨都是如此,又何况其他人。
可是也不怨温梨,她才开源就被李知白以没什么好教的给赶出了剑堂,之后……更是几乎没有机会再见她。
哪怕是徐长安被赶出去后,回来恭恭敬敬的每日打扫剑堂,都没有见到李知白哪怕一面,又何况是几乎没有空闲的温梨。
温梨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
“原来,我一直都不了解您。”
“嗯?”李知白抬起头,问她:“你了解我做什么,你有你需要做的事。”
“是这样。”温梨点点头。
——
屋里,化妆化了一半、正在偷听的祝平娘竖起耳朵。
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温梨对阿白的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听听,什么叫‘原来,我一直都不了解您’?
温梨一个区区被阿梨赶出去的学生,要了解自己的阿白做什么?
李知白一是暮雨峰的编外人员,二是长辈,三,她的一切都和朝云宗没有关系,准确的说,李知白的一切行为都只需要对掌门一人负责。
看起来修为极高,也是隐藏在暮雨峰内的“大能”,可因为上述的原因,她如今只是剑堂的先生。
温梨却是整个暮雨峰的大师姐,是随时可以代行暮雨峰任何职位的绝对“高层”。
作为李知白的学生,温梨应该也很清楚,阿白在她开源之后绝对不会再在修为上指点她哪怕一丝一毫。
所以,温梨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去了解李知白,因为这没有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
那按照祝平娘的理解,唯一的理由就是……温梨对她的阿白感兴趣。
这就是抽丝剥茧之后,祝平娘找到的、唯一的理由。
“憧憬……吗。”祝平娘放下眉笔,没有继续化妆的心思,她喃喃自语:“因为不了解才会憧憬……也对,阿白在她的地位中本就是特殊的。”
“啧。”
“等等……”
祝平娘想起了温梨说看不清对徐长安感情的事情。
莫非因为心里一直惦记将她从深渊中拖拽出来的先生,将憧憬误认为是喜欢,所以温梨才分不出心思来喜欢长安?
不会吧。
祝平娘一脸的狐疑。
哪怕是她,在这一刻也觉得自己‘温梨喜欢李知白’的想法过于离谱了。
应当不是,
对于一个初登仙门,满目迷茫的温梨来说,当年阿白那严肃却温和的语气,就是她世界中的一切。
憧憬是理所当然的。
祝平娘是不知道李知白怎么将温梨的性子生生给扭转至如今的,但能看得出来的是,当年的温梨一定没有少挨打。
分明她的阿白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却总是要被迫做一个严厉的师父,一定很累吧。
祝平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着门外李知白轻柔的声音,没来由的心里出现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阿白这么温柔,可无论是温梨还是徐长安,却都是认为她是严厉肃穆的性子。
从根本上,她们就输了……或者说,就没有入场过。
世人都以为李知白是勤勉严肃的人,可祝平娘很清楚,她只是在做身为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有的态度。
若是没有要做的事情,天底下大概没有人比她的阿白更会偷懒了。
说到底,一个闲来无事会吃茶、沐浴的女人,怎么会是温梨所理解的人师?
这些外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阿白,又怎么给她威胁感?
“赤脚踏青,夏日清风,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