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是不适应这个时代。
毕竟于一个女人而,走出门放眼望去尽是晚辈的感觉,一难尽。
李知白不会称自己为老古董,可当看着当年膝边的小孩子如今变成了玄剑司那位呼风唤雨的宗主就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她行至屋内的铜镜处,将手中的短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看着那距膝还有足足一掌之距的裙边,面上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其实,她以往不是这样丢一颗石子却见不到一丝水花的性子。
李知白看着镜子中映着的、与短裙格格不入的女人,似是在涟漪中瞧见了以往的少女。
曾经那个喜欢四处和小姐妹一起开茶会,嬉笑吃零嘴的活泼少女,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
可能是从小在高阁上陪着自己在茶会上玩闹的狸花,在某一天轻轻舔舐了自己的面颊之后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过的时候。
可能是华发的母亲将依旧年轻的她送离镇子。
可能是偷偷回去一次,见到那些本该与她为姐妹的老妪们,在镇口开茶会般晒着太阳。
也可能是道观里师父羽化的那天。
她记得当天下的雪尝起来没有什么味道。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种活泼带着惬意的温润情感,茶会上的嬉笑纯粹,渐渐的离她而去。
兴许这个世界是五彩缤纷,危机与挑战并存,触手可及。
但对于李知白来说,她不接触也没有关系,她不需要五彩缤纷,有一身道袍就够了。
她不喜欢杀人,也无须什么天材地宝,只要稳稳的前进就足以登上天梯。
所以她只需要紧守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就好。
本该是这样的。
直到她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正经沉默,实际上却是一个不善辞的骄傲小姑娘。
然后就栽了,听了她的请求来到了暮雨峰这样的地方。
再之后,便是遇见了一个奇怪,和她很是相似的少年人。
“这裙子,果然还是不适合我。”李知白摇摇头,将裙裳叠好挂在一侧的架子上,叹息。
此时的李知白忽然有些理解掌门为何来找自己聊一些莫名其妙东西。
说不上孤单,只是,对于她们这样的女人而,若是能有一个说话的人会是很好的事情。
可她那时候让掌门失望了。
面对石青君,李知白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平静的与她对话,这是属于她的憧憬,她不打算去改变。
李知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因为她还有一个可以不会看人眼色的、可以无视她的拒绝而强制性的将她从山林中拖出来的丫头。
桐君
李知白忍不住叹气。
所以,哪怕桐君变成了徐长安所描述的那个样子,她也觉得是好事。
变得妩媚一些,总比死气沉沉要好得多。
“道长姐姐,您要的裙子”华裳女子走进来,然后就看到李知白站在屏风外,她微微愣了一下,视线在架子上的长裙处掠过,眼睛一亮。
立刻走过去。
“姐姐,您很好看,只要点个妆,这面上的秀色可是掩盖不住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妾身亲手做的裙裳,妾保证它一定很适合您。”
“不用。”李知白轻轻接过长裙与深衣,然后问了一句。
“你们的平娘,也是你这个样子的有活力吗?”李知白选了一个听起来没有那么奇怪的词。
“平娘?”华裳女子撇了撇嘴:“她是不是在您面前装出一幅贤淑的样子了?实际上她可一点都不正经,最喜欢盯着丫头们问她们的愿望,然后调戏人,是个妥妥的女赖子,您可别被她正经的模样给欺骗了。”
她倒不是在说祝平娘的坏话。
下意识的反驳,原因大概是花月楼的姑娘们其实害怕看到祝平娘正经的模样。
因为那会让她们觉得祝平娘似乎距离自己很远,甚至有些陌生。
所以,她们的祝姐姐需要是不正经的,只需要是不正经的就好。
李知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眼神飘忽的女人。
眼中的水润泛着柔光。
这样就好。
桐君有想要做的事情与她而就是最好的消息。
想来,桐君的变化就是因为这些调皮的姑娘吧。
“你们做的不错。”
在华裳女子懵然的眼神中,李知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拿着衣裳去屏风后了。
“?”
自己被摸摸头了?
嗯?
这个道长姐姐的手,暖暖的欸。
真是个性子平和的姐姐,这样都不生气。
也不知道平娘从哪儿找到这样好的姑娘的。
女人摇摇头,然后推开窗子,瞧着一条条雷龙。
修仙应当是一件好事吧。
若是有机会,她们这些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