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吗?
只要夫君喜欢她,无论她怎么作践自己,终归是尊贵的,不会被他之外的存在垂怜。
所以,是否尊贵、是否高高在上,本质上不取决于云浅,而是取决于夫君是不是仍旧喜欢她。
她真正变得低贱,就是从徐长安厌弃她开始——在那之前,她就算在身上穿十个环,仍旧是霜天之上的云姑娘。
云浅呼出一口清气,轻轻的说道:“那……那没事了。”
她不想要变得低贱了。
高贵些好,高贵些好,高贵会被喜欢,
一时间,发觉这个道理的云浅竟然连穿个耳环的想法都没有了,要知道她本来一直想要正常佩戴首饰的。
可万一这真的能让她变得低贱,岂不是徐长安就不喜欢她了。
一些事情上,哪怕可能性低到微乎其微,在云浅这里也会被放大到十分严重的地步。
“不想,嗯……不想了。”云浅严肃的点头,将这件事牢牢的记载心里。
一旁的阿青:“?”
这个云姑娘从方才开始就在想什么呢?
她这么好看,怎么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也不是。
她跟不上云浅的思绪,只能说两个人思考方式不同,不能擅自说云浅不聪明的。
阿青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唇角,算是她说错了话的惩罚。
又觉得是自己的错,毕竟云浅难得询问她一个问题,她却将问题转丢给徐长安,以至于云浅本身就劳累的脑袋还要自己去思考。
是她的错。
“云姑娘。”阿青停下脚步。
“嗯?”
“姑娘方才问妾身如何才能被天道垂怜……妾给不出回答。”阿青看向窗外的阴雨连绵,声音幽邃:“可天底下,是有人能给出这个答桉的。”
“谁?”云浅看着她。
“是妾的一个……故人。”阿青想起了许多过往的事情,忍不住叹气:“云姑娘,你相信……世界上会有厉害到不可思议,让人完全起不到反抗心思的人吗?”
“信。”云浅同意的点头。
“姑娘说的是徐公子吧。”阿青嘴角抽了抽,酝酿好的心情被云浅一下击碎了。
“是他。”云浅言简意赅。
“妾就知道。”阿青啧了一声,她现在也算是真的对云浅有三分了解。
的确,徐长安就算没有仙人的身份,在这位云姑娘眼里如今一定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阿青今日被喂了太多次恩爱,短时间内已经有些免疫了。
阿青认真的说道:“妾说的不是公子,而是一个女人,若是她在,该是能回答姑娘的问题,她一定知晓如何能让天道垂怜。”
云浅平静的看着阿青。
她知道阿青说的是谁。
是曾经在湖边和徐长安‘月下幽会’的石姑娘。
其实就是夜里碰见聊了几句。
云浅不觉得阿青比石青君差,两个人都是差不多的,甚至阿青还要比石青君厉害一些——因为目前来说,徐长安对于阿青要更亲近,哪怕这份亲近是因为自己用了阿青的缎带,是因为阿青搀着她走路。
可有好感就是好感。
所以,阿青现在是比石青君厉害的。
但是云浅没有反驳,而是继续听她说话。
“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过大,便根本生不起为敌的心思。”
阿青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真是十分的感慨。
她当年初步修炼,看着天空中石青君的背影时,怎么会想到会有与她为敌的一天?
那时候有的只是憧憬。
甚至即使入了乾坤境,她还得接受一个事实——石青君比起她的敌人,更像是她的引路人。
阿青之所以踏入乾坤境后能那么快的稳定境界,不就是因为在走石青君曾经走过的路?
即使是已经走到了个人能力尽头的她,一直以来仍活在石青君的阴影中,虽然二人的修为可能看起来差别不大,都是乾坤境,都走到了能走到的顶端,事实上若是真的生死相搏——自己只有跑的份。
除非阿青手底下能再出一个乾坤境,不然,她还得被石青君给压的死死的。
“她当年真的……”阿青喃喃说着,眼里的情感十分复杂。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兴许只有如今重回少女时期的自己,才能想起曾经对于石青君的憧憬是怎么样的感情。
那时候,高高在上的仙子如同冷艳的花朵开在山巅,而她则是花朵脚边匍匐的枯草,是她跟前卑微的泥土。
那时候,低贱、卑劣的半妖远远的望着高天之上的仙子,想着的是只要她将眼光投向自己,自己便会幸福得颤抖。
曾经,半妖姑娘明知道自己不过是憧憬之人绚烂经历中一颗不能再平凡卑微的沙砾,却仍旧想要看着她的背影,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阿青想到这儿,眼里的情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