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这世人怕极了阿青姑娘一样。
“我倒是不觉得可怕。”徐长安随意说道。
青衣女子笑着:“也对,公子您连半妖都不在意,又怎么会怕什么小青……只是公子,妾见过许多仙门,便知晓非是所有人都似您这般大胆的。”
不说以往,就说在北桑城里,认出她半妖身份的仙门,想要除魔卫道然后被祝平娘丢进护城河里的仙门也不在少数。
“?”
徐长安听着这位阿青姑娘的话,有些奇怪。
大胆?
天底下不怕蛇的人多了,自己不怕,有什么好大胆的?
哦。
该是在说半妖吧。
众所周知半妖因为血脉的缺陷,所以导致精神不稳定,一旦控制不住血脉的劣化就会酿成灾祸。
哪怕是善良的半妖,一旦劣化,也极有可能在普通的城镇中酿成巨大的灾祸。这种定时炸弹、完全不可控的特性才是半妖不被人接受的理由——
这些是官方的说法。
事实上,徐长安在执事殿工作,也知晓一些所谓劣化是能够控制的,只不过想要治好缺陷,付出的资源要远远大于回报。
所以,一旦发现半妖,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其没有劣化前将其除掉。
所以,自己不会忌惮半妖,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异类?
可徐长安和云姑娘一起长大,他的确对于半妖没有多余的看法。
生命的存在不一定需要其存在的理由,只有存在的事实。
“我不是胆大。”徐长安摇摇头,平静的说道:“只因为,姑娘是花月楼的人。”
她是人,是半妖,还是别的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值得信任的。
嗯。
其实不值得信任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反正不会与这个女子过于接近。
路人,便不需要在意。
听着徐长安的话,青衣女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叹气,没有说话。
她不知晓,怎么样的人才会这样去信任一个外人。
祝平娘对他而言,不也是外人吗?
奇怪的公子。
两人都陷入沉思。
话题到此终止。
徐长安想着晚上的宴。
舞?
居然又要看舞。
这算不算是自己又开始工作了?
人总是不喜欢工作的
而徐长安知晓自己因为回忆起前世记忆的缘故,灵魂比之一般人要强韧许多,所以经常被暮雨峰的姑娘们叫去做各种各样的修炼。
琴棋书画歌舞,以茶通六艺。
这些就是徐长安日常多数的工作。
与师姐们品茗对弈,观欣字画,听曲赏舞……听着似是不务正业的,可对于徐长安而言,这些当真是工作,也只是工作,不那么讨人喜欢。
毕竟对于一个自律的、有了妻室的男子来说,如何在这种暧昧的工作中保持和师姐们的距离,同时又不至于因为拉开距离而得罪人……很困难,是一种学问与修行。
如果在他的前世,兴许还会觉得与师姐们接触就算是工作还有灵石拿,会很幸运。
可如今遇到了云姑娘,再好看的姑娘,在他眼里也都是麻烦,是需要调整分寸、距离的存在。
加上对弈听曲的时候,时常会有师姐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一口血吐出来……着实让人心情紧绷。
但是这种话由他自己说出口,多少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毕竟,他如何去想是他的事情,落在第三者眼里,大抵就是他做着轻松的活。
泡在女人堆里,帝王般的享受,居然还有钱拿。
这不是小白脸,不是吃软饭,那什么是?
所以,徐长安在之前就有在想,如果云浅上了暮雨峰,他是否要拒绝这些工作。
“……”
答桉是不行。
云浅来了,他更需要灵石、更需要资源。
“……”
妻子在身边了,自己还去看别的女人跳舞。
嘶。
有些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