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口子,在黑暗的电光中有无数条巨蟒穿梭,不断积蓄着威势。
心劫?!
这是心劫吗?
可她这只是一具分身,又何来渡劫之说?
心劫形成的很快,青衣女子睁大了眼睛,见识过无数天劫的她此时嵴背发凉。
“咯吱咯吱……”
澹澹的骨骼声音传来,青衣女子白皙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冷汗,脚踝之上的青色小蛇也已经被压的瞧不见一丁点灵智。
天地大势?!
这是天地大势!!!!
比之她乾坤境雷劫时更接近天道气息的天地大势。
青衣女子红唇此刻惨白,她才发现,曾经被她看做无上珍宝的道韵符文,如今不要钱一样化作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死死的箍在其中。
五脏六腑都在在她的脑海中疯狂的发出极度危险的警报,彷佛她方才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被整个从天地间抹除。
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扯般的剧痛让她意识到,这也许已经不是分身的问题了。
识海唯一,这是陨落的劫难。
石青君能有这样的本领?
怎么可能。
世人都以为那道能封印一切的通天紫雷是石青君所为,但是她作为对方的老对手,自然是不信的。
若是她真的这般强横,那早就飞升了,还需要窝在山上做什么宅女。
——
“……?”
车厢中,云浅换上了徐长安给她挑选的衣裳,挑起窗帘瞧了一眼外面。
徐长安也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随后一愣。
只见方才那个青衣姑娘此时正傻傻的站在马车的结界之外,而雨水直直落在她的身上,已经显现出了身子的轮廓。
可一身青衣尽数淋透,女子也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这姑娘是怎么了。”徐长安惊诧不已。
“我……”云浅眨眨眼,避开视线。
不管云姑娘的事儿哦。
事实上,本就不关的她的事情,该说是夫君的系统自己的行为,自作多情罢了。
反正让她窥视,也窥视不出什么的,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吓唬人?
云浅蹙眉,有些不甚满意。
普通的女子也就算了,这个青衣女人可是徐长安说过“厉害”的,不排除有给他做妾室的可能的。
正想着,云浅就听见徐长安叹气。
“也是我的错。”徐长安说道。
“与你有什么关系?”云浅偏着头。
“这姑娘是个半妖,我却还与她说这样的话题……想来被撞破了身份,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吧。”徐长安说道:“半妖都不喜仙门,我怎么给忘了。”
因为害怕仙门,所以歇息的时候甚至不愿意在自己的灵力屏障下待着。
兴许是被修士伤过?
他觉得是自己的态度影响到了这个姑娘了。
让她想着事情,发呆到淋雨而不自知了。
“会这样吗?应当不至于吧。”
“至于,我可是听说了,半妖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有多么低微。”
徐长安摇头,很是无奈:“我方才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了吗?说好的结善缘,这样可不行。”
“小姐,你稍等一下。”
云浅点点头。
于是徐长安从纳戒中取出一把伞,朝着青衣女子走过去。
——
此时,青衣女子的识海已经在天劫下被极度压缩,灵海上方出现千万裂隙,彷佛随时会因为她一个心念而彻底崩裂。
近乎窒息的压力下,青衣女子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至今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不会因为一次侦查,就要死了吧。
没死在石青君手里,没死在劫雷下。
哪怕是被圣教里那些冢中枯骨如愿算计,也比死的这样莫名其妙要好上一万倍。
朦胧。
视线一片模煳。
就在她马上就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一抹澹澹的胭脂香气传来。
香气澹嗅。
青衣女子彷佛被解开了枷锁,那肩上的大势瞬间卸去大半,本来的心劫也突兀的化作一抹清气,修复了那破损的一切。
一切彷佛都没有发生过。
青衣女子美目中泛着绝望之后的水光。
她尚未来得及回神,便见到一把绣着梨花的伞面出现在自己上方。
“姑娘,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