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徐长安不置可否。
“算了,拉不下脸与你抢什么活。”秦岭说道。
她才和李知白分开,大抵是被自己与情敌之间天渊般的差距所打击,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
至于说面子……虽然她在徐长安面前很早就没有什么面子了,但是姑娘家,哪怕是到了她足够当徐长安娘亲的年岁,该嘴硬还是要嘴硬的。
“师叔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徐长安走进来,瞥了一眼雨中伫立的养颜果树,感受着那上面精心流动的灵气,心想这位师叔并非是看上去那样的颓废,至少她还是有用心梳理灵气的。
秦岭这边站起身,当着徐长安的面伸了个懒腰,那小猫儿也乖巧的跳到了她的肩头。
徐长安移开视线。
秦岭呼出一口浊气。
本来被李知白碾压的心思在见到徐长安后,莫名就轻松了许多,好像心头上积压的一层阴霾都随着他的到来而被驱散。
果然,没有什么朋友的她以往还能用工作来填补,如今闲下来,人都要锈了。
“给你准备的手续都弄好了,去屋里坐一会儿吧。”秦岭见到徐长安撑着伞走到屋檐下,便走过去接下他手中的伞靠到一旁,随后伸手轻轻抹去徐长安衣角一丝水润,嗔道:“都是仙门了,怎么还能教雨淋着。”
倒是真的有几分姐姐的气质。
徐长安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仙门,再说……这雨什么样子,您还不清楚吗?”
“雨……”秦岭想了想,才点头:“灵雨……这几日不出门,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徐长安:“……”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秦岭已经懒到了什么模样。
“行,进去坐,莫让我说第三遍。”秦岭想了想:“还有点事叮嘱你,免得你在祝姐姐面前提了不能提的事情。”
“知道了。”
徐长安瞥了一眼秦岭肩头那猫儿闪亮亮的眼睛,咳了一声后走进屋。
然后就看到了桌上那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水。
“来客人了?”徐长安随意的问道。
“猜猜是谁。”
“……我先生。”
“这都能猜到,你来的路上碰见了吧。”
“嗯。”
简单的对话后,底下埋着的是两个人的默契,徐长安也不问李知白来是做什么的,秦岭也没有打算说。
正如徐长安觉得和秦岭说话很放松一样的,秦岭对于徐长安这个“忠贞”的孩子很放心。
所以,她才会将自己年轻、不那么刻板的样子给他看。
如果说李知白是上天留下的正宫,她大概就是路上的阿姊。
“那李姑娘……也是个怪人。”秦岭一边收拾着桌上残留的茶具,一边有些好笑的对着徐长安这个徒弟发着一丁点的牢骚:“她分明有一身的修为,出门却都是靠腿脚走的……难道,祝姑娘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徐长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做好了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有那么多事情麻烦这位师叔,当然不介意听她发发牢骚。
“对了,我就不给你看茶了。”秦岭说道。
“都听您的。”
“……”
秦岭回身蹙眉,“小子,我当初让你唤我师叔,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时她没觉得徐长安是怎么样让人舒心的人,让她照着对祝平娘的态度叫了自己一声“秦姐姐”,结果听起来总有一股子“情姐姐”、“亲姐姐”的味道,怪膈应人的就放弃了。
如今,反而有点后悔。
以徐长安和祝平娘,李知白的关系,唤她一声“秦姐姐”才是最合适的。
师叔?
他离开剑堂也就算了,现在被李知白重新收入门下,自己这声师叔听得就不怎么是滋味。
和李知白一辈,非她所愿。
“师叔,这时候我应当说什么。”徐长安眨眨眼,想起了还在家里的云姑娘。
在家里时,他就在和云浅称呼的事情,如今走到秦岭这里,没想到她也在想这件事。
“什么都不说,听我说就行了。”秦岭摇摇头。
师叔就师叔了。
眼前的孩子真要是一声“姐姐”下来,她说不得就不让他进门了。
走到一旁将下山用的物件交给徐长安,秦岭要坐下与他说说话,不过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睡裙后,愣了一下。
“怎么了。”徐长安收起了秦岭给的东西,抬头问。
“进门的时候,不知道提醒我一下?”秦岭有些不满的抚了一下自己睡裙上的褶子和泥灰。
“没想到。”徐长安如实说道。
衣裙很厚,只是皱了些,包裹的严实,有什么好提醒